“……”即便没有沈如故劝他，谢耀海也就只是找个下台阶，既然下台阶都有了，再去给另一个通通气，估计就能把这心结解开。

“不是，但他已经是潜山鬼王，却重回人间大开杀戒，将害过你的人都杀了，还不算对你好吗？”

沈如故还是不说话，在听他说完，只是当回应，他继续笑：“他自责我就该原谅他，那是什么德绑架？”

这样算起来，家人的仇，报在他上，差不多也扯平了，沈如故不想把父母辈的事情说给他听，但再扯下去，谢耀海会觉得沈耀年又欠了自己一分……“你上面还有一个，生的时候就死了，爹和二娘把她成了佛童养在边，养过佛童都会有报应，我们家就剩你一个了，只能报在你上，是沈家生了你也害了你，让你长生不老活下去算是……”

谢耀海长舒一气，没有说话，低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银镯，每一只都是细细一圈挂着一个铃铛，一只手挂了十二个……沈如故看他样基本知这个哄好了，还好这孩够傻，蠢蠢的，好哄。

“，我们家里谁不苦呢？”

“若是人间有谁盯上他，要下手渡化，边的恶鬼便能随时将他吞得灰飞烟灭，但他仍然选择回奈原地不动等着那些武林人士上门。”

现在的谢耀海清醒了，沈如故想说徊梦的事情，继续反问：“难我就该九岁父母双亡，从小记着仇恨而生？我不清楚这么多理，我倒是想原谅沈耀年，我不想那么累记这么多东西，但我不到。”

“……我不知这是对还是不对，但我和沈耀年之间和解不了，哪怕他歉，我原谅，可以让爹娘复活吗？不能啊。”

沈如故见他心情稍微平复一，应该是说中了：“他和公的事情以后再有机会慢慢说，即使是鬼王也改变不了本是凶煞的事实，成凶煞是会随时被反噬，而且边驱策的恶鬼也会趁他示弱的时候造反，他除了在潜山和冥界，到哪儿都会有旁者想渡化一方鬼王。”

沈如故又添了话：“我们上一辈的事情是大人自己作的，本来你哥哥才几岁，也没多大责任……”

沈如故见他说不话，心意踌躇，摸摸他的发温柔：“我们失去的东西都一样，但是你哥哥失去得更多，一家人不能这么算的，若是你原谅他了，叫他一声哥哥，他会多一个弟弟，你也会多一个哥哥。”

谢耀海不懂：“他不已经是鬼王了么？况且他边不是还有活阎罗？”

“好一句时光倒，若是能时光倒，你就明白你哥哥也很苦。”

沈如故气笑了，又舍不得说句重话，他什么都不知，现在家中变成这样，一个鬼差一个鬼王一个活死人，难不成就是当年养佛童的报应？但她又抓住一个重，我们。

“那他现在是判官了吗？”

实，谁也改变不了，沈耀年也不肯面对，一步错，步步错。

“说完了？”沈如故见他收声，自己便开始教了，这个弟弟从小养在别院，自己掌家的时候再怎么照拂，也不能朝夕教导，而且格也死心，“若是没他，你现在也不会坐在这，耀年和三娘的死有关是事实，活阎罗的名号你听说过，你夫为救我当了判官，可是耀年为了救你也……”

沈如故不知怎么说，只好：“生老病死都是在命簿注定好的，哪怕是冥王也只能是在事前更改，不能改变任何已经造成的事实。”

死结越来越大，谢耀海早就想释怀，却找不到一个给自己释怀的理由，他颓废地摇着：“，已经发生的事实，谁都改变不了，我想忘掉，却忘不掉。”

也就是说，沈耀年只要自己随便在人间走几圈，运气不好遇到天界来者又或者遇到法力比自己的妖鬼怪魑魅魍魉，都很容易被渡化灰飞烟灭，只不过她说一半不说一半，现在沈耀年上有冥王九成多法力，又有冥玺在上，满打满算也是个半神，寻常在人间蹦跶的魑魅魍魉都近不了他边。

谢耀海反问：“，那我为什么会被他们抓去？他们抓我的时候，是为了什么？”

谢耀海想得痛，他无奈看着沈如故：“除非时光倒，不然我放不过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