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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瑞见她又吵起来，眉越皱越。香玉瞧着心不好，一会儿这位爷怕是二两银也不肯，忙拉住鸨母，借着袖遮掩掐她的手。

嗯，是该吃午饭了，要没这事儿我午觉都睡完了。

香玉觉得自己就是个蠢，他拿过手帕，钟二少爷又随手把桌上的剩茶倒在手帕上。香玉嫌弃地看着帕，噘着嘴把脸了。这期间钟瑞一直盯着看，他心里多少还是有儿怕，刚要装成害羞的样，钟瑞就走开了。

而前这个大盒显然是两人份的，钟瑞迟疑地问：“家里送来的？”

这时候万全来了，“爷，契拿回来了。”

钟瑞蹲在地上，捡起手帕递给他。香玉顺着帕看向钟瑞，略有动容之时，钟瑞开：“把妆了。”

三年就三年，有这样的机会已经很兴了。他此时欣喜若狂，但是还难以安心，看钟瑞不在房间里，忙追去问：“真的吗！少爷您说的是真的吗！”

他哪知钟瑞心中所想——原来他的痣不是画的。即使上辈都把人放家里了，钟瑞对这事情也本没印象。

“二百两！”她恶狠狠地，恨不能冲过去咬下钟瑞一块，“一分也不能少！”

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多少富家捧着，但今日，费了这么大力气，唾沫都了，前这位爷加了钱，二两银要买她们家魁。

是个小伙计，他先是谨慎地开了门，见屋里没什么不能看的才放心来，手里拎着一个大盒。

契拿回来就能自己主了，这是香玉第一想的事，第二想的是……有钱。自己无论在红袖阁还是被随便谁买回去都一样，契在别人手里，一句话不兴打死也没人说什么。如今有这样的机会他简直不敢相信，而且是抠抠搜搜了二两买他的人说的。

“二两银？！这生意了我还怎么混！碰墙死了算了！”

“不信拉倒。”

香玉看着鸨母半天不动，有害怕，拍着她的后背喊，“妈妈？妈妈！”鸨母这才缓过劲儿来，颤抖着呼了好大一气。

钟瑞不死心，又问，“二少君边的人送的？”

“混了几十年的老脸还要不要！您楼下随便卖的什么小玩意儿都不止二两啊！”

钟瑞没那耐心走楼梯，刚一半就直接使了个功夫翻下楼，离开店铺，只留给香玉一句，

钟瑞内心绝望，抱着一丝期待打开盒，万一，万一是给我一个人的，就是今天丰盛了些呢。

“妈妈！这么多年来我也有些积攒，首饰衣服什么的当了凑一凑也够的。”

看我忙着，忙什么？跟鸨母斗嘴？还价买人？

菜？！不是当妾吗？哪怕回去个端茶递的侍从也好啊，菜怎么回事。香玉急忙忙的要说什么，钟瑞也不等他开，“不是要当、清清白白吗，这去再合适不过。要是你安分，三年后我就把契还给你，随便你去哪。”

门开，合上。香玉摊在地上盯着门不知在想什么，又忽然卸了气，睛里一丝悲伤。

“不是，二少君送的。”小伙计朗地回答。

钟瑞说不上自己现在什么觉，麻木了。

“那……二少君呢？”

钟瑞接过盒才发觉不对劲，因为他跟沈清和都有事情忙，所以钟夫人定了个时间，要是超过还没回家就派人来送饭。如果两个人都没回，不是一边送一个，而是装成一个大盒，有时送到钟瑞这，让他带着去找清和，有时送到清和那，让他拿着去找钟瑞。虽说两家铺只隔着一条街，但钟夫人拳拳慈母心都是为了他们多接，亲密起来。

“刚走没一会儿。”甚至还学了，主动补充。

“就是二少君自己亲自拿来的。”

又回看着钟瑞，“只求钟少爷个人情，无论多少银钱对香玉来说都是大恩了！”

盒是三层的，但一揭开盖钟瑞就知没戏了。因为最上面一层摆了两碗米饭、两双筷、就这么明明白白放着，它就是两人份的，而且清晰、完整、没动过的痕迹。

“看您忙着，也没说什么，放下就走了。”伙计被他问得有些摸不着脑，但还是毫无保留的回答。

“咚咚”，有人敲门。

还有个香玉没理呢，钟瑞也不想费脑，直接要往外走。香玉一看这是不自己了，急忙喊他，“钟少爷！我……”

好，沈清和过来找我吃饭，看我“忙着”，饿着肚就走了。

说完跪在鸨母脚边，抱着她的腰，“求妈妈心疼我这一回吧。”

钟瑞没成想这都可以，无不可地招招手，让万全带着鸨母下去领钱、拿契。等人都去后，屋里就只剩钟瑞和香玉了。

“……”

鸨母被香玉掐得生疼，忍下这气，面不虞地。

钟瑞停在门，满脸的不耐烦，香玉觉得幸亏万全回来的早，要不即使只二两银，钟瑞也肯定要反悔的。钟瑞随便把契扯过来拿在手里，“万全，带着他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然后送到咱家城外最远的那个庄里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