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直来直往从不顾虑后果,更不会有什么细腻心思。
此时,他便揪着沈清和的袖子,一把捋上去,露出那个已经青紫的手印。
他沉声问道:“怎么弄得?”
沈清和脱身不得,他挣不开白管事,更逞论这个力气还要大的钟瑞。但钟瑞还算体贴,只是拽着袖子,不至于让他的手腕接着受伤。
沈清和索性不理这茬,用另一只手把饭摆出来道:“吃饭吧。”
钟瑞看他油盐不进更生气了,忍不住把人拉近,大声道:“我在问你,这个怎么弄得!”
“与你无关。”
“怎么就与我无关!”
“你!”
“我什么我!别跟我提其他的,你现在还是我钟家的人,我就有资格问!”
沈清和力气不如他大,嗓门也不如他高,甚至还占着点儿理亏。挣了挣也是徒劳,钟瑞攥得紧紧的,一副问不出来誓不罢休的样子。沈清和既生气又委屈,僵持了一会儿,破罐破摔,直接就要把外衫脱了。
钟瑞被这壁虎断尾的举动气笑了,连忙松开袖子,又拽着衣襟不让他脱,天越来越凉,沈清和又一向怕冷,冻着可不是好玩的。
这下他们两个靠得又近了些,钟瑞握着沈清和肩膀不让他躲,沈清和也不再费力气,把头扭到一边生闷气。
钟瑞盯了一会儿,笑道:“沈清和,你是属刺猬的吗?”
“看着挺横,逮谁扎谁,其实胆小的很,一有风吹草动就把自己团起来。”
“是不是?我看着挺像。”
钟瑞兴起,他从小就爱欺负人玩,牢里本来就无聊,这回被他逮到沈清和的软处乐个没完,招人嫌地在那贫。
沈清和实在没办法了,他从来也没跟这种人打过交道,半天只憋出一句“我以后不给你送饭了。”
这话委委屈屈的,听着实在没什么杀伤力,但对钟瑞却很管用。
“……那我以后吃什么。”
“随便。”
“别啊,那我就饿死了。牢里的饭太难吃了,扔给狗,狗都要生气。”
“那就饿死吧。”沈清和赌气地说。
钟瑞蹲下一点儿看着沈清和的眼睛,严肃道:“我明白了,你这是要谋杀亲夫,方便改嫁是不是?”
沈清和瞪着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可以不看自己的处境,就把生死随口挂在嘴边玩笑。沈清和解决问题一向是先用脑子,但此时也顾不上了。他气得一拳打在钟瑞胸口,虽然他自认已经很用力,但对打架当饭吃的钟瑞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
钟瑞看沈清和生气越看越好玩,口中哎呦呦地夸张喊着,“唉哟,这是等不及了,好一下把我打死,咳咳,带着我儿子改嫁,还要让他喊别人后爹!”
沈清和没看过他这种无赖样子,混账话张口就来,待要辩驳不知从何说起,走又走不开,又气又急,眼睛都红了。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