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若有所思，久久无言。

她隐隐有一个猜测：“冯大哥，你说会不会有妖为了不引起家中人的注意，故意借凡人之手手害人，好让咱们查不死者上邪灵作祟的痕迹呢？”

冯伯玉皱眉：“可如果咱们之前猜得没错的话，害死窈娘等人的凶手并非泛泛之辈，所作所为又颇有章法，说明他并未丧失心智，又为何会甘心情愿受妖驱使，滥杀无辜呢？”

沁瑶又将手中纸笺展开，研究上面的几名死者姓名：“如果真如我们所料，这四位死者是被这位位权重之人所害，那他割去死者五官的目的是什么呢？单纯的杀为乐？还是另有所图？”

她说着，伸白皙的指轻轻过手中的纸笺，肃然：“、、鼻......如今只差

“这太荒唐了！”沁瑶觉得不可思议，“要逃避凶手的追杀，往哪去不好？她可以逃离长安，逃往关外、蜀中！天下之大，何不能容？为什么偏偏要往大牢里逃？”

冯伯玉微微一笑：“是蠢法还是聪明法，咱们没有文娘当时的境，一时也无法下定论。且先试想，如果文娘知自己怎么也逃不过凶手的追杀，怎么都难逃一死，为求活命，由不得她不另辟蹊径，到了彼时，寻常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囹圄之灾，对她来说，也许是能活下来的最后一线希望——”

冯伯玉不急着反驳沁瑶，默然想了片刻，复又开：“文娘卑贱，于风尘中摸爬打多年，所思所想又与你我不同，恐怕她早在发现林窈娘的尸首时，便已想好了一万逃跑的方法，倘若能逃，她自然不愿遭受牢狱之灾。”

沁瑶睛睁大：“冯大哥你是说，文娘因为知凶手是谁，怕被灭，所以才故意装疯卖傻，诬陷王以坤，以期能被被关大牢，好躲避凶手的残害？”

么异心，所以但凡林窈娘有个什么风草动，结了什么朋友，她必然没有不知的理。”

她侧想了想，继续：“而且依照目前的几桩案看来，此人心思还不是一般的缜密，一路行来，连杀四人，却几乎未留下任何破绽。也难怪文娘纵然殚竭虑，到最后还是没能逃过对方的追杀。”

沁瑶忽想到什么，脸一白，：“冯大哥，我以前听师父说起过，几十年前，曾有妖为了给同伴还魂，四挖人五官，之后将收集好的五官拼一，布阵作法，因这法太过邪，最后惊动了佛两家，众人合力将那妖打得魂飞魄散后，定下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有邪使唤该类邪术，佛中人，人人得而诛之——”

沁瑶缓缓摇：“我不知。但如果凶手真是为了布阵而收集五官——”

沁瑶滞了一会，缓缓：“没想到幕后之人竟能让她畏惧到这个地步....如此看来，凶手恐怕不是寻常的布衣百姓。”

沁瑶渐渐明白过来：“可她偏偏却反其而行，选了一个最蠢的法——”

冯伯玉目赞许。

两人丝剥茧，层层剖析，却发现越是案当中，越是迷雾重重。

冯伯玉没接话，只静静地望着沁瑶。

他顿了顿：“我隐隐觉得，当日林窈娘被害，文娘十有八！九知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