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国公夫人清亮的目光缓缓扫过堂上一众少女，看见沁瑶时，底浮现一抹疑惑，似是觉得沁瑶颇为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沁瑶却知王应宁素来心细如发，最能恤关照周遭的人和事，能记住来赴宴的宾客倒也不奇怪，更别说裴家兄妹还这么有个人特。

由她来担任书院院长，想来书院上下一人等，无人不会心服服的。

沁瑶一看见上首那名贵妇，错愕得几乎忘了迈步，难书院的院长竟是这位卢国公夫人不成？

沁瑶悄悄吐了吐，这位夫人果然厉害，上回她去卢国公府时特意扮作的男士，此时一副仕女装扮，两次形象相差何止万里，竟一能被她瞧端倪。

“听我父亲说，你哥哥前年被位游骑将军，到沧州大营里去了，我正好有位表兄在沧州大营里任职，回来时总提起你哥哥，说你哥哥实乃不可多得的将才，对你哥哥赞不绝呢。怎么样，下你哥哥任期将满，估计也该调职回长安了吧？”

所幸卢国公夫人的目光并未在沁瑶上停留太久，见学生们已经陆陆续续到了，便吩咐旁的女学：“看看还有谁未到。”

说话间到了葳蕤堂，因她们来得尚早，堂内只有十来名学生，俱都敛声屏息地站着。

裴：“哥哥早前已接了调令，十天前便从沧州动了，想来这几日便该到了。”

“嗯。”裴，“我阿爷阿娘自从知哥哥要调回长安，几天前起便忙起来了，张罗着收拾哥哥住的院，收拾了好些天了还未消停，也不知要收拾个什么天来。”

堂内正中上首坐着一位着华服的夫人，面容严肃，不怒自威，几乎所有刚来的学生一见到这位夫人，全都收敛了笑容，老实了下来。

“沧州离长安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回来一趟殊为不易，这回你哥哥得以调回长安，裴大人想来不定兴成什么样呢。”王应宁又。

过不一会，女学回来禀报：“夫人，除了康平公主，其余学生都到了。夫人，要不要下官去公主。”

沁瑶见裴已不复之前初见王应宁时的冷淡疏离，语气化了许多，暗想王应宁实在是个很懂得与人相的人，温平和，照顾他人受，却又不会给人啰嗦厌烦之。

卢国公夫人听了这话，一也不意外，只冷冷：“不必。”

记得上回在卢国公府除妖，这位夫人其不意地甩了阿妙一个耳光，将蒋三郎从阿妙手中夺回，其应变之快，手之果决，让她惊讶之余，尤为佩服。

堂上静悄悄的，气氛压抑凝重，众学生连气都不敢大声，直等了半香功夫，终于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却是康平踩着一双大红的夏靴来了。

卢国公夫人沉脸看着康平，对旁的女学：“将书院规矩第八条念给康平公主

年前的事了，没想到王应宁竟还记得她们。

门觉到堂上冰冻的氛围，康平脚步一顿，狐疑地扫向众人：“不是在此聚会吗，怎么你们都不说话。”

三人同往葳蕤堂走，王应宁跟沁瑶说了会话，转见裴寡言少语，想起她跟哥哥情甚好，便有意借话来缓解裴的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