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芙萝拉她自由惯了，我也没想到她今天会过来――」见堂兄没有要怪未婚妻无礼的意思，康奈尔不知所措的手脚总算找回了平时运动的轨迹：「我会再告诫她不能这麽随意的。」

提到母亲，康奈尔为难尴尬的神放松下来，才刚要开，会客室的门便被人打开，一个姑娘提着裙摆快步走到他面前，笑意盎然：「康奈尔，看！是你母亲给我订的礼服，好看吗？」

艾德格停下车，回看向已经自个下车厢的男人：「什麽？」

用那兴奋的表情说未婚妻是什麽意思？艾德格想。难公爵阁下也想要有个年轻的姑娘像只雀鸟般对他撒？

「不，芙萝拉，没事。只是我这儿――」康奈尔求救般地看向笑盈盈的堂兄：「现在不大方便。你先回我母亲那儿，好吗？」

是希望能亲自向她致上问候。」

李斯特转过看了看後矗立着的青年，脸上带着新奇，用型：「未婚妻。」

至少艾德已经好一阵没说那句「别撒」，还会主动亲吻他，看他冻红了手也会摘下手让他御寒，一切都在慢慢地变好，他不该过於贪心，对吧？

天知他有多麽羡慕自己的堂弟――能够光明正大和意中人订婚，期盼着完成婚约的那天到来；而他却只能无望地单恋一个冷漠的血鬼，在对方偶尔施舍的温柔中徜徉沉溺，忽略自己只是味餐和慾用品的事实。

大教堂是纯白的，几乎要与雪合为一。李斯特从前在王都时就对这时有所闻――作为所有贵族联姻时举行婚礼的场所，这儿是无数心萌动少年人的憧憬之地。

上手的李斯特朝他走来，手小心地住他的衣角，好不让周遭的行人看端倪：「是教堂。我想去看看。」

康奈尔想送他到大门外，李斯特玩笑般说了句「我还不至於不认路到这地步」，棕发青年就站住了脚，在原地目送他和始终沉默的男仆离开。

「你的未婚妻？」瞧见女孩离去後举止依然局促的康奈尔，李斯特忽然觉得前不算熟悉的堂弟比平时温文有礼的模样可多了，遮住角笑意询问：「我只听说你已经订婚了，没想到今天会碰上面。」

不同於已经完全陷各自思绪的这，棕发青年慌的目光让小姑娘总算察觉这并非是适合与未婚夫撒的场合，她上前挽住康奈尔的手，小声：「我是不是搞砸了什麽？」

小姑娘沮丧地松手，朝好端端坐着的青年匆匆行礼，接着便和来时一样，如同阵风般卷着离开了会客室。

但他一直没想过要造访这儿。一则他不觉得自己会有在这和女许下诺言的一天；二是他也不算什麽虔诚信徒，就更不会特地来此。

艾德格蹙眉看他，公爵阁下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过去的时间里一消散，在他即将松开手前，青年总算说话了：「我是

并不好奇小姑娘来路的血鬼：「……」

明白了今天造访的主要目标不是不在家中，便是忙着和未来儿媳说笑，冒雪门却扑了个空的李斯特端起女仆刚送上的茶，啜饮一，随意接着刚才的话讲下去：「什麽时候结婚？你毕业以後？」

分明自己就是个长不大的撒鬼了。血鬼沉默着想，掌心残留的纤长手指让他一阵心悸，男人那句绵绵的「牵手好不好」彷佛还在耳边回，甜腻得像掺了十颗方糖的红茶。

车在尚覆着薄雪的石板路上軲辘前行，午後雪停的街逐渐有了人气，少年少女们的谈笑声不绝於耳。车厢里的公爵阁下拂开车窗边的帘，在车驾驶过一座巍峨建筑时：「艾德，在这停一会。」

他想和血鬼一起到大教堂里，像所有俗世里被祝福的伴侣一样，被穿透彩玻璃的光芒照耀。就算只是刹那的愉悦和心理藉也好，他需要一事来说服自己不是无望地单恋。

他听着康奈尔叙述自己是怎麽与芙萝拉在她的亮相舞会上一见锺情，边悄悄将手放了大衣袋内，那里有金发青年给他的手――不是什麽贵重事，只是庄园里给给每个仆人的制式品，对他而言弥足珍贵。

腼腆的青年脸红起来，手指摸着单片镜的边缘：「我想是的――至少我父亲是这麽希望的。芙萝拉十七岁了，我毕业时她十九岁，正是适合的年龄。」

午餐时总算和婶母打了照面，温和的妇人先为丈夫的缺席表达歉意，而後才问候起他来到王都後是否有哪里不便。李斯特带着笑容一一答过，又答应婶母届时一定会席康奈尔与芙萝拉的婚礼，在用完最後的甜，接过艾德格自旁边递来的手帕拭过双後，公爵阁下站起：「恐怕我得先告辞了，婶母。今日多谢您的款待，下回再叨扰您和叔父。」

说起未婚妻，康奈尔的话就多了起来，李斯特微笑着聆听，不时颔首附和，心思却并不专注其中。

可今天他却很想去看看――婶母提到康奈尔的婚事时说起了大教堂，耐心倾听的李斯特恍然生了奇怪的想法。

艾德格轻轻踢了一下他的椅脚，公爵阁下一如既往地装作不知情，兴趣地瞧向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