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学很好，再踢一脚就全睁开了。

他被踢得弯起腰，整个人快要陷沙发背垫和坐垫的夹里，睛迷糊地半睁开。

我好奇地从他虚握的右手里夺过手机，又把他的右手抓起给我解锁指纹，再毫不留情地用力扔开。他的被右手带得一歪，缓缓地下沙发背，砰的一声，半倒在沙发上。

“我……叫什、么。”他怔怔地复述了一遍，停了大概三秒，续：“卢棋。”

这么近的距离，他才终于对我的声音有了些反应，视线缓缓地从挂钟移向我，和我对视，嘴微动，好像说了些什么，声音近似蚊喃，这回到我听不清了。

我忍住掐着他的咙把人提起来给老孙（恋足同好）打视频电话的冲动，恶狠狠地抬起看他，却找不到对视——他趴在沙发上，左手垂地，枕着右手，睛闭合，神安然，畔还微微翘起，似乎已经熟睡了。

掐着表过了二十分钟，我装作整理好东西的样走房间。

我药不会真下过了，让他直接变成傻了吧。这药不是先让人思维迟滞，只会听下药者的话，过一会儿就会昏睡过去，事后还完全没有记忆么？

我走近了几步，用一关切而担忧的目光注视着他。

靠近端详他，其实他长得不丑，标准的北方汉长相，五官偏，廓邃，型平直，但睛不小，下颚棱角分明，肤是自然的小麦，表面光洁，没有一般男人会有的肤问题。如果没有里那副贼的光和一副猥琐的派，倒是正气让人舒服的长相。

好，没傻，白担惊受怕了。放下心后，我刚刚被他的肌脏了睛、被他扰、被他打扰到好复习夜晚、被他侵犯我的私人领地还折我的练习册的火又重新冒了起来。

“你叫什么？”我胆战心惊地确认。

我脑里飞速掠过政治书里学过的法条。无论哪一条都跟室侵犯正当防卫没有关系。

“您听得到我说话吗？”

“……”

我火气更胜，站起来对着他的肚就是一脚。

于是我再靠近他，自然地在他边坐下，当然，翘起了二郎。

如果说他刚刚像得意洋洋巡视新领地的雄狮，那现在就像一只萎靡不振的病猫，仰靠在沙发上，神虚虚地聚焦在墙上的挂钟上，随着钟摆的左右摇动，一颤一颤地想要垂下。

他好像对远的声音失去了知能力，动也不动，一手放在上，虚握着手机，另一手垂落侧，手背曲抵着沙发。

他似乎是对人类的语言已经失去了理解能力和组织能力，嘴微弱地翕动，发气音大小的声量：“您，休息，么……”

他的目光顺着我的影移动，我在他边坐下，他就扭过来，愣愣地看着我。

“您，要去，休息，么？”我看着他呆滞的表情，一字一顿，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的话。

睡？我让你睡了吗？

备注：“老孙（恋足同好）”

于是我毫不留情地再补了一脚。

好，很好，好极了。

这时，我的余光看到他的手机亮起，是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我站在走廊，远远地问他。

“房间给您收拾好啦，您现在要去休息吗？”

我心里冒火，不过一想到再过二十分钟，这人就会被我踩在脚下，踢成一个猪，那难以形容的兴奋又从我的心里冒来。

我懒得他，开他的微信。迎面就是一条消息。

对方的新消息：“我，男中生啊，那经验不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