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川难得正经一次，绷着脸说：“余小，老不那生意。”

“不缺钱谁来这个？”

小曼说：“我跟你说，你这本不是病，用不着看医生，心理疾病都是作来的。”

她睁开，乌黑的珠映他疑惑地脸，显得格外亮，“四百，记账吧。”

余乔这才放开手，方才开玩笑的心情顿时灭了，低声应，“也是，差忘了你是什么的。”

灵堂外透来一丝风，将火盆里的灰烬撞碎。

“余乔！”

余乔一愣，反驳：“我没想哭。”

等了许久，才等来陈继川挑眉，说：“行啊，摸一下二百。”

“嗯……都算吧。”

他的大拇指指腹在她脸上一抹，指腹上的就是她辩的证据。

“你缺钱？”余乔问。

又过了一会儿，手机屏幕上显示凌晨四，她先发了条信息给小曼，“醒着没？”

他望见余乔垂下睑，密的睫盖住她前的光，让人猜不透她目光。

她闭上，微微拢起的眉心，带着虔诚，也写着疑惑。

第三章涟漪

“什么？”小曼几乎从椅

孟伟曾经说过，川哥上透着一狠，凶起来野狗都绕着走。

到这一步，两个人都无话。

陈继川伸手她额，“你是不是发烧了？”

余乔抬起，陈继川也正打量她。

“你再摸我一下。”

风冻住，僵在最落寞的那一秒，“我老了，我的电话号码倒是记得一个字不差。”

“那这是什么？”陈继川就站在余乔面前，大的遮去她的光，可她仍然能够看清他，记住他玩世不恭的笑，以及沉静如海的睛。

陈继川并没着急回手，只是将余乔从回忆与现实的边缘当中唤醒。

余乔低看手机，糊嗯了一声，算应了他。

余乔笑，“两个四百。”

等他走后，她起袖，并没有在肤上发现任何应激反应。

小曼的理不止一篇，“听我的啊，乔乔，总有一个天你会碰到一个你完全不排斥的男人。到时候你满脑就只剩一个念——”

她的睛里写满了茫然与不置信，忽而呢喃，“陈继川……”

“你钱多啊。”

陈继川的掌心温燥，虎带着薄薄一层茧，似乎比他黑的更易辨认。

然而余乔的反应却异乎寻常，她反手握住他手腕，让他没能来得及收回手臂。

但是她不怕，反而笑起来，本不当一回事。

余乔说：“给你四百，不？”

余乔握住他停在半空的右手，牵起他，贴上自己侧脸。

余乔忍不住在冷光中抿嘴笑，下在羽绒服领蹭了蹭说：“放心，找你聊心事。”

“心事还是姓事啊？”

没两分钟，小曼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她的声音清脆，像天里枝上的喳喳的鸟，“余乔我警告你，不要凌晨找我聊公事啊。”

冰冷空气骤然一窒，火盆里一张烧到半截的纸钱被起来，飘得满地灰。

陈继川把剩下的半烟扔到火盆里，长舒一气说：“想哭就哭，别憋着。”

“嗯？”

陈继川打了个呵欠，嘱咐她，“行了，我走了。八百，都给你记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