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略，不置可否。

他微微扬眉，不答反问：“怎地不同？”

我故意歪了，努力眨着睛以示自己天真烂漫，一边比划着，一边答：“他们醉了酒，不是了尾，就是变了耳朵，可就保持不住人形啦。可您看您，只不过脱了外袍而已。”

他，“会些。”

这认知叫我对他顿生亲近之，又因溪沁凉，寒意刺骨，我索提着裙角也爬到了那青石上，就在他边坐下来，与他着近乎，“不知您仙府在哪灵山妙岛，是在这碗山之东啊，还是之西啊？”

这才正是不知怎么下房，底下就有人给搭梯！

我忍住欣喜，又继续问：“您可也会腾云驾雾的法术？”

我又一副天真模样，问他：“您呢？我瞧着您和其他大仙不同呢。”

他也笑笑，“也许只是我行更一些。”

“撒谎。”他缓缓摇，不不慢地说：“你上有生人气，可不是这谷中的怪。”

上！这人太上了！简直就是答到我心里去了。

他似笑非笑，应和：“有缘。”

“家当初也是腾云驾雾地过来的呢！不过，可惜家太过胆小，吓得连睛都不敢睁一下，不曾见识到这一路的风光。”

“风光还算不错，往西了黑松林便是一路坦

我怔了一怔，随即就又大喜，忙应：“不错，不错！家正是在公主边伺候的，说自己是这谷中的婢女，也不为错。”

他到底是不是宝象国人氏，只要他对这一带熟悉，那就够了！

他转瞥我一，简介答：“之西。”

我不由一喜，“西？那西边不就是我们宝象国嘛！想不到您还是我们宝象国人氏？”

我瞧他言语上还算随和，胆不觉又大了些，“仙家既然在我们宝象国修行，那也算是和我们宝象国有缘呢。”

重落到了最后那个“人”上，如此说来还是人嘛！

“家是谷中的婢女。”我忙答。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我又忍不住仔细打量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仔细瞧过了，也未能瞧什么端倪来。许是因为他面貌太好，我一时也忘记了害怕，大着胆问他：“不知您是……”我本想直接问他是个什么妖，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不好，便就改了，“您是修哪一行的？”

听得他又问：“姑娘是……”

“算不得。只是在宝象国修行而已。”

“家自幼长在京城，见识浅薄，若不是此次随我们公主前来，都不知世间还有如此多的得仙家！”说到此，我有意停了停，向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这才又继续说下去，“您可莫要笑话家，家以前连这碗山听都未曾听过，便是现在，也只知这碗山是在我们宝象国之东，都不知距离多远呢！”

“修哪一行？”他愣了一愣，正经答：“我是修仙之人。”

我心中暗惊，莫不是自己料错了，他才不是什么人，而是个行的妖怪？我这里正惊疑不定，就见他又是勾一笑，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你是随着公主来的人类侍女。”

“不算远，三百余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