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颇有些意外，瞧他正打量我，忙故作轻松地了，：“没错，不是谣言，我是要离开此了，估计也就是这一二天的事情吧。”

我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黄袍怪是不是真心我不敢确定，不过，他既能邀我与他在此间相守一世，想必的确是有些喜我的。

“为何？”他问。

那箫声清幽缥缈，隐哀愁，我不过听得片刻，便就平添了几分伤，索将窗推开，将手中半块栗糕用力向他掷了过去。栗糕离他还差老远便就落到了地上，不过那动静却已是惊动了他，他停下奏，抬望我这边看了过来。

他迟疑了片刻，这才走了过来，在我窗前站定，却不说话，只垂目看我。

他既对我装傻，我便也不与他说正经话，咧嘴笑了一笑，答：“我不怕什么，只是红袖睡眠不好，这好容易才睡着了，咱们就不要再吵她了，你说是不是？”

我又问：“你刚才说听闻我什么了？”

“各寻喜

李雄敛了脸上笑意，看我两，轻声：“听闻你要离开。”

不怎么说，毕竟是同在崖底同住了那么多日，朝夕相对时虽对他百般防备，此时再见，却只觉亲切。我手扒着窗台，探了大半去，仔仔细细地将他打量了一番，这才压低了声音问：“李仙君，您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却跑到我的院里来箫，是何用意？”

他先是怔了一怔，随即便就失笑，将我手从他上拿开，轻声问：“你怕什么？”

李雄扬了扬眉梢，这才应：“好。”

我笑了一笑，反问：“你都听闻我要离开了，难不曾听闻那真的苏合转世寻来了？”

吓！你说我怕什么？你是真不知，还是装傻？

“起夜，我起夜！你睡你的！”我忙，生怕再惊动了红袖，忙抱着心匣蹑手蹑脚地了内室，抹黑来到外间，盘坐到了临窗的榻上，一温就一心，偷摸地吃了起来。

正吃得尽兴时，忽听得窗外隐约有箫声响起，我暗暗吃了一惊，一时好奇心起，忍不住将那窗偷偷开了个隙，小心往外看去。此刻天上月颇明，又有地上积雪相映，四下里皆都清晰可见，就远远瞧着院角那梅树下站了个人影，一红衣，修长，不是别个，正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李雄。

“便是那苏合转世寻来了，你也一样可以留在谷中，只要……”他说着顿了下，垂了垂帘，才又继续说：“只要那黄袍怪是真心喜你。”

呦！他整日不见踪影，不想耳目倒是灵。

“嘘！嘘！”他声音虽不算大，却也并未刻意压低，在这静夜中听来便颇为惊人，吓得我忙伸手去掩他的，又低声叫：“小声！小声说话！红袖就在屋里睡着呢，千万莫要惊动了她！”

李雄默了片刻，方：“听闻你——”

就听得红袖在床脚糊问：“公主，怎地起来了？”

我闻言也不觉沉默下来，想了一想，才答李雄：“这事一言半语难以说清，总之是苏合转世寻来了，黄袍怪不能对她失信，我呢，则不想留在此掺和这事，索就与黄袍怪一拍两散，各寻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