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还要伸手再打一撮，我忙声拦住下了，笑：“她一个小孩，你跟她置什么气！”

红袖拎着小鱼心不在焉地喂着虎大王，叹：“果然叫公主猜对了，大王不但叫海棠去了宴上，还叫她坐了上座。”

红袖她们都正值青年少，听我这般一说，颇为意动，相互看了看，却又都来看我，吭哧：“留公主一人在家，不太好吧？”

红袖闻言，忙把手中小鱼砸向了一撮，怒：“你脑被猫吃了啊？”

翌日便就是除夕，黄袍怪在波月里设了大宴，除了白骨夫人与桃仙等旧识，附近各路妖怪也都来参拜，狼虫虎豹等等不多不少正好凑了三十六之数，皆都尊黄袍怪为首。

红袖这才作罢，却是小心看我一，：“公主，您莫多想，咱家大王不是那样的人。不说桃仙，就这谷里长得好看的也不少，可也没见着大王去沾哪个了。照你们的话来说，咱们大王是个君，坐怀不的。”

我原本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惜……竟是看走了。

果然是瞎得厉害，我自嘲地笑了一笑，没得兴趣再与她们坐下去守夜，只起去卧房睡觉，又与她们几个笑：“你们也不用在这守着我，都去那宴上凑凑闹，谁知里面有没有青年才俊，许得就看对了呢！”

波月里群妖荟萃，闹非凡，自然引得谷中小妖心动，不说别，便是我这院里也有许多小妖偷偷跑去玩耍。待到夜间，我边除了虎大王，竟就只剩下红袖与一撮，并一个叫织娘的小妖。

红袖恨恨瞪我一，一甩帕赌气了屋。

再一日，海棠又独自来寻我，不料才到半路却失足落沟中，连脚都扭到了，若非白珂遇到，怕就要冻死在外面。黄袍怪得了消息，不仅亲自去看了一回，回又命柳少君送了灵丹妙药去梨苑，还特别派了两个聪明伶俐的小妖给海棠丫鬟使。

红袖听了一撮打听来的消息，气得直哼哼，恨声：“怎么就那么巧，竟就摔了雪沟里，偏又被白珂瞧到！也是老天不开，既这么巧，又怎么没能一跤摔死她！”

总之，一连几日，海棠就没消停过一天。

“还喝酒了，喝酒了！”一撮刚又跑去看了，忙着补充：“我亲瞧到咱们大王和海棠对饮了，接下来，就该一床大被了吧？”

第三日，海棠过来我这里求见。我懒得与她周旋，直接命红袖把她挡在了院外。听闻海棠在院门外站了足足小一个时辰，这才泪离去。当天下午，黄袍怪就又去了梨苑，直坐到天黑才走。

一撮却是委屈，小声说：“可照公主讲的，喝完酒就该罩大被了啊！”

去了一趟梨苑，回来后还嫌那里烟气大，特意命人去给梨苑里换了银骨碳。

我倒是不在意，反而去劝红袖，：“若不这样，怎能得你家大王怜惜？又没真把咱们怎样，她把自己都豁去了，下得这般狠心，也怪不容易的，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红袖那里仍是不忿，“假摔也就假摔吧，偏还要说是为着来寻您，这不明摆着往您上扣屎盆吗？”

“淡定，淡定。”我忙安抚她，“路，都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