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又拿起针线来衣，不知怎地，却总有些心不在焉，错连连，只得停下手来，默了一默，低声叹：“福祸无门，唯人自招。”

正说着一撮，一撮却是从外面急慌慌地跑了过来，叫：“公主，公主！大王在外面和人打起来了！”

若说是两个孩与人打了起来，我倒不觉意外，可黄袍怪那样的人，怎会轻易与人动手？这近又有什么人，会是他的敌手？我越听越是糊涂，忍不住转问红袖：“这是谷里来了旧敌？你可知这两个和尚是什么人？”

一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是大王，咱们家大王，在山门外面和两个野和尚打起来了。两个和尚一个长嘴大耳朵，长得猪猡一般，另一个五大三，脸上不黑不青的，也是凶神恶煞，此刻正围着咱们大王，两个打一个呢！”

我只得又去问一撮，“这是哪里来的两个和尚，好端端的又怎么会打起来？”

织娘忙应下。

织娘那里仍还小心翼翼地看我，我便向她笑了一笑，安抚：“没事，我又不是不知红袖的脾气，怎会与她计较。不过，你得了机会也要提醒她，白骨夫人与桃仙那两个人，虽瞧着一个俏直，一个温和宽厚，却实不是那般好相与的，叫红袖与她们少些往来，莫要吃了亏。”

我越听越是心惊，不知怎地，忽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

不想红袖那里也是糊里糊涂，一雾，只摇：“没有这样的旧敌啊，连听都不曾听说过这么两个丑和尚。”

红袖每年里吃惯了桃，这猛下吃不到了，难免抱怨，：“原还以为桃仙是个大方的，不想竟也这般小家气，不过就是没应她去寻什么长生不老之法，又没在别得罪过她，竟就突然和咱们断了，绝了十几年的情谊。”

，大家是个什么脾气，也都摸了个差不多了。红袖与一撮两个，虽有各式各样的小病，内里却真心不错，也正是因为这个，我不想她们去招惹不该招惹的麻烦，给自己招来杀之祸。

我听得一愣，只怀疑是自己耳朵了病，问一撮：“你说什么？谁和谁打起来了？”

一撮也是摇说不知，又：“只听着那两个和尚直喊大王放了他们师傅。”

竟还有个师傅？这和尚的师傅，岂不也是和尚！

白骨夫人与桃仙与我们的往来更少了些，往年一八月，桃仙总是会派人送几筐桃到谷里来，纵是与枣树成亲之后，数量上有所减少，却也不曾断了，不想今年，这桃却就断了踪影。

黄袍怪从未与我提起白骨夫人与桃仙来寻他共谋长生不老之事，我也未问半句，只怕我但凡一问，便叫他误会了我有长生之意。我仍还记得他说的那句话：人生苦短，可也正是因为苦短，才更显人生弥足珍贵。珍边事，惜边人，莫将时光错付，已是足矣。

我听了却不甚在意，不同不相为谋，断了反而净，因此闻言也只是劝红袖：“谷里又不是没得桃给你吃，年纪轻轻的，哪来这许多抱怨。有这闲工夫，些什么不好？你瞧瞧人家一撮，愣是下了苦功，把上的那撮红染成了黑，这几日正琢磨着改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