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走远了，叶和熙才杀灶台把正在烧的叶瑞英拖起来，严厉地问她为什么让陌生人门，为什么不记得自己的叮嘱。

雷邺肯定，“正是。这位是仇将军，那天将军坐在车上，得知实情后想来探望舍妹，备了些薄礼，请笑纳。”

叶和熙转看见桌上的礼盒，黑咕隆咚的也看不太清楚是什么。他咬牙指着那堆包装里胡哨的盒，语气冷淡地说，“不必。二位带着东西请回吧，瑞英没什么大碍了，今后也不要再来。”

也许他们一开始就猜错了。他不是为了讹钱，想要敲诈一笔医药费，亲手把妹妹送到车轱辘下压平的。说到娼总能让人联想到婊无情戏无义。看到那座衰败的家，自己更是先为主了。

谁也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雷邺再怎么辩解也是有难言，只好转向仇将军。仇振齐站起来，理智地对叶和熙说，“不请自来，打扰了。”话毕健步走矮小的厨房。

“瑞英——”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怎么能让陌生人来！”

叶和熙又翻来覆去地嘱咐她绝对不能随意带人回家，直到叶瑞英停住哭声，才把剩下的摊收拾好，把桌上的礼盒带到秦二家送给那对可怜母。

仇振齐面无表情地平视前方，对前座的雷邺说：“明天去趟晚香楼，不要告诉任何人。”

叶瑞英哭哭啼啼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那个哥哥问她伤好了没，还挽起袖检察有没有留下疤痕，小孩下意识觉得不是坏人。就留他们坐在厨房，自己去烧泡茶。

即便是他没错，这反应也太过异常。对上门送礼的人，像驱赶老鼠蟑螂似的毫不留情。

旗袍，听见有人登门拜访连忙放下活计，披上外袍和秦二媳妇一起回家。推开门他便急匆匆地呼叫妹妹，生怕叶瑞英又有个三长两短。到了厨房才发现两个生面孔坐在饭桌旁边，其中一个人从他来的那一刻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贸然登门，未能提前通知一声，实在不好意思。”坐的较远那人起颔首，不像是怀有恶意，“在下雷邺，之前我们在医院见过一次，还记得吗？”

叶和熙愣住，凭着记忆反问，“你就是送我妹妹去检查的……”

“我不想听。”叶和熙后退几步，打断了雷邺的话。他了个“请”的手势，　站在门边上静静地看着两位不速之客。

天黑了。空中的月儿笼罩在云后，羞涩地展半张脸。越是迫近寒冬太下山越早，再过一个月就是冬至了。

仇振齐坐在车上，望着窗外沿街的景，回忆那个虚张声势的男，或者说是男孩更为准确。材那样单薄，站在门边像是一木一样。晚香楼真有这号人吗？莫非是雷邺看错了？

雷邺上前一步想要解释，“上次是个意外，让舍妹住了那么久的医院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