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章！”岑一猛一挥袖，原本浸衣衫发丝中的忽然化作万千珠滴飞散而，在日光之下竟然渲一若隐若现的虹彩，他大笑之间神采飞扬，淡淡虹彩之中，仿若上仙谪凡，贺灵章从未见过如此情状，正为之神时，却听岑一朗声唤起自己的名字。

岑一直直地看着贺灵章，神愣怔，贺灵章还以为自己这一句回得太自来熟，是不是给人说不开心了，心下有些隐隐忧虑，但脸上还是装自在。

他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这么飞来一脚踢下，贺灵章在岸上看着他，也没想到自己就这么随便一脚，还真把绝世无双踹下去了，两个人大瞪小面面相觑，足足安静了一盏茶的时间。

与他最后一声怒喝同时响起的，是一声“噗通”的轰然声。

贺灵章见他并未生气，刚刚松下一气，还想再打趣几句，但听闻此言之后却严肃了面，长舒一气慢慢：“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叫你绝世无双。”

岑一凝望着贺灵章的睛，专心致志听他说话，不曾提防其他，居然真的猝不及防被他这一下蹬了去，整个人在半空了一圈栽里，溅起大片一人的。

“哈哈哈哈！”贺灵章忽然抬发一串朗的大笑，他气从丹田而发，一时间整个谷底都回着青年人有力的笑声，他笑得太过放肆，几乎渗泪，不得不抬起手来抹去角的渍，岑一被他这幅纵情放肆的神容打动，也不由得笑声来。

岑一闻言忽然一怔，猛地瞪大双看向贺灵章。

岑大郎。

知，每当你摆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倚老卖老时——”他铿锵有力的字句忽然拉长了尾音，话音未落，他便陡然提横扫，一只劲足带着风猛地踹了去，“——都非常欠揍！”

“贺少侠功了得啊。”岑一笑着慢慢走上岸来，一边挽起长发拧去积一边优哉游哉地打趣贺灵章，倒也不知不觉换了称谓。

他猛然想起那一日，误竹林中的后院，撞见贺钧扬和枯法一边行酒令一边互相笑骂，贺钧扬喝下一碗酒，转朗声：“嚯，这不是岑家大郎吗，和朽木老贼比试得如何啊！”

溪倒也不，岑一坐在里也不过刚被没过腰，他还略有些愣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抬手抹了把脸。

岑一微笑着看向大英武的青年

从此之后，世间再无岑家堡少主岑一，只有一个无名无姓的绝世无双。

“哈，好一副人图，可惜我不善丹青啊，”贺灵章倒也不恼，他本就是个朗疏放的格，你同他拿腔拿调，他便横眉冷对，但若是真把他当了朋友开开玩笑，他自然乐得与你勾肩搭背把酒言，这会儿岑一有心和他玩笑，他骨里那憋了好久的玩立刻被勾了来，不甘示弱地反击了回去，一句话了，还煽风火一般喊了他一句，“岑大郎！”

“贺灵章！天大地大，唯你还能叫这一声岑大郎，好、好极了！”

二十岁那一年，浣神笔卢天纵观岑一与朽木真人一决，在华山石上留下一句七言：江山不改从来旷，绝世无双岑大郎！

世上有人可以打败绝世无双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想来一定是有的，但你要说这世上能有人一脚把绝世无双踹里，必然是谁都不信的，从这层面来看，贺灵章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贺灵章渐渐要装不下去，正要张说些什么的时候，岑一却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这是一个太过陌生又太过熟悉的称谓，这世上还剩几个人曾经叫过他岑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