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潘峥峥将信将疑。

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年龄，说话却如此老成谦恭。潘世嵘觉得同薛不忘讲话无趣，不愿再与他多聊，于是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薛先生了，告辞。”

前突然现的白帕让薛不忘愣了愣，他接过手帕，行压抑住反胃，向潘世嵘谢：“多谢。”

薛不忘扶着树试图起，他不稳地往前趔趄了一步，忽向后歪去，若不是潘世嵘疾手快地搀住他，只怕他是要一坐在地上那滩秽上了。

潘峥峥不以为然：“我才不要你告诉我什么时候去睡觉。”

潘世嵘的手一停，回答：“他什么都没说，直接睡过去了。”

他刚勉站住，就将潘世嵘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挪开，说：“你先回去吧，我在外面待一会透透气。”

潘峥峥帮潘世嵘理了理不整领，说：“缎的衣服不是没少给你，怎么就不喜的穿呢？成天穿这布衣裳……”

潘世嵘拍开潘峥峥放在厩上的手：“嗯。”

薛不忘摆摆手：“我没事。”

潘世嵘架着薛不忘，心想着幸好今天宅里仆人少，要是薛不忘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被别人看到，不知又要生多少难看事。

“何事？”

“喝酒这事讲的是量力而行，我舅舅是兴了，那你呢？”潘世嵘对薛不忘。

潘峥峥没接话，她注视着活的潘世嵘了一会，突然：“过来。”

潘峥峥的话，潘世嵘向来是唯命是从。所以他听话地放下刷，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老实地来到潘峥峥面前。

火光下，乌骓更显四肢修长，一黑光如油脂。

几片乌云遮住天上圆月，厩内瞬间变得变黑不好，视线昏暗，潘世嵘就又了一跟火把在墙上。

“他能给我说什么？”潘世嵘反问，他接着对潘峥峥：“已经很晚了，你真的该回去睡觉了。”

潘世嵘抬脚要走，薛不忘立即上前两步，挽留：“等等！有一事我还要劳烦世嵘兄。”

“哦？”潘世嵘疑惑地望着薛不忘：“你明日就要回去了，现在写信什么？”

“今天过节，我不想扫潘前辈的兴。”

“如果它的状态再好些，会更加漂亮。”看着明显已经疲力尽的乌骓，潘世嵘惋惜：“薛不忘一定是不停蹄从惜秋山庄赶来的，本就没让它得到充分的休息……真是暴殄天。”

薛不忘说完，踉踉跄跄地走向不远的一张石凳，然而他还没走几步，便又向一侧歪去。

潘峥峥颇有兴致地看着厩里给乌骓刷的潘世嵘：“都说酒后吐真言，他给你讲什么了没有？”

潘峥峥见了，终情不自禁地叹：“当真是匹宝。”

薛不忘：“觉得我的酒量没有想象中的好，所以很惊讶？”

从厩回来，潘世嵘途径薛不忘所住小院，隐隐见里面有火光，便估摸着薛不忘是已经酒醒了。他在院门外站了一会，刚准备要走，谁知院门蓦然被人从里面推开，薛不忘走了来。

潘世嵘说：“正要回去。薛先生酒醒了？”

薛不忘这时恢复成了原来的样，白衣不染一粒尘土，仿佛几个时辰前，那个蹲在地上尽洋相的薛不忘，不过是潘世嵘的一场梦。

薛不忘只是微笑着，没有回答。

自己袖中掏手帕，递给了薛不忘。

潘世嵘只得将薛不忘背上后背，他偏过去瞧薛不忘的睡颜。因为摔倒的缘故，薛不忘白净的脸上沾了不少灰，黑一块白一块如同一只脸猫。

“薛先生？薛先生？”潘世嵘轻唤，可薛不忘睡得正熟，哪里会回应他。

过了一会不见薛不忘有动静，一直沉默地站在薛不忘后的潘世嵘这才走上前，把已经昏睡过去的薛不忘从地上拉起。

潘世嵘垂眸看着薛不忘有些凌的长发：“我是没想到你会真的陪着我舅舅喝那么多酒。你不会推酒吗？”

“他真就那么在地上睡着了？”

看见潘世嵘，薛不忘率先打招呼：“世嵘兄，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我写了封回惜秋山庄，想请世嵘兄明日一早帮我寄去。”

都喝成这样了还知说这个，潘世嵘笑了笑，说：“你让我很惊讶。”

这次潘世嵘没再扶住他，薛不忘整个人直愣愣地摔倒在了青石板地上，发沉闷地声响。

潘世嵘笑着无奈地摇。

潘世嵘来不急躲藏，和薛不忘撞了个正着。

“醒了有些时候。今晚多谢世嵘兄照顾，薛某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