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不忘自嘲地轻笑：“兰亭集序乃自王羲之之手，而我……”

鹂娘见状笑脸相迎：“倒也不是不行。”她弯下腰，贴在薛不忘耳边：“东边簪坊新了一副玛瑙步摇，我喜的。”

薛不忘闭上睛，翻了个。

薛不忘将信将疑：“真的？”

“诗是好诗，可惜……”薛不忘拒绝了潘世嵘的请求：“我从未抄过李白的诗，怕是不能答应了。”

至于薛不忘写的那两句诗，潘世嵘本想着送给潘峥峥，借献佛，但他犹豫半天，终究是留了下来。

“嗯。”潘世嵘将纸小心翼翼的放好，对薛不忘说：“兰亭集序的真迹，薛先生可有观过？”

鹂娘的手轻轻拢着薛不忘的发，门外的火光燎上她的脸，映她尾的细纹，她卖在青楼多年，红颜已逝，韶华不在。

下笔如有神，潘世嵘不过眨的功夫，两句诗就跃然于纸上。

薛不忘听了，怔怔地看着在书桌旁站着的潘世嵘，他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沉默寡言的潘世嵘居然会突然蹦这么多话来。

门外嬉笑声，吃酒声不断，青楼女放下宣纸，慢慢走到床边，温柔地细声问：“发生什么了吗？”

“那怎么能行，既然是送你的，就没有送残次品的理。”薛不忘虽嘴上说着拒绝，但还是在书桌旁坐下，沾了沾笔，：“我就写传世最广的那两句吧。”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潘峥峥每次读到此，睛都亮晶晶的，仿佛诗中所写的那位浴血剑客就在她的前。

“兰亭集序的原作上就有不少涂改，但其仍被奉为范本。”潘世嵘。

“没有。”薛不忘将枕在女人的大上：“鹂娘，你也给我绣个香袋吧。”

“有个字写差了，不行，我要再写一遍。”

潘世嵘：“我不过是想拿回去看着玩，薛先生随意写两句就好。”

“哪里，我看着好的，不必再写了。”潘世嵘摁下薛不忘的手，他拿起纸，对薛不忘说：“薛先生实在是谦虚，这两句，已是众人所不可及的平。”

兴许是意识到自己所言欠妥当，潘世嵘尴尬地咳凑一声，匆匆作揖别：“时候不早了，潘某先告辞，薛先生好好休息。”

“公，不过几日未见，你的书法……”青楼女看着字迹言又止，她回看了看后的白衣男，吞吞吐吐：“大有不同。”

“只看过一次拓本。”

薛不忘放下笔，盯着两句诗良久，忽然猛地伸手，要将纸成团。

潘世嵘坐在一旁看着，不懂潘峥峥为何会如此喜这首诗。

“香袋？我不会呀。”鹂娘这样说。

第二日一早，潘世嵘再去问仆人薛不忘的消息，仆人只是薛不忘后半夜就走了。

潘世嵘打断了他：“是江湖上屈指可数的英才，大名鼎鼎的惜秋山庄少庄主——薛不忘。”

薛不忘的动作让潘世嵘猝不及防，他赶上前阻拦：“薛先生，你这是什么？”

“嗯。”薛不忘将埋鹂娘的衣衫中，低低地应。

他躺在园的歪脖树上翻来覆去地看，开始慢慢理解为什么潘峥峥会这么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