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我不介意你多背我九十九次还是九百九十九次，反正累的人又不是我。”他说罢重新蹲了下来，对潘世嵘：“上来。”

“谢谢你救了我和终离雪的命。”潘世嵘又。他的声音清晰，每个字的发音都甚是准确，并且都飘了薛不忘的耳朵里。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刚刚在垫上坐下，怀里的温香玉还没稀罕够，就会被两个从窗闯房的歹人绑了起来。在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妞同样被那两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歹人绑住后，常老板只觉得气血上涌，一气没上来，昏了过去。

薛不忘熄掉房间里的所有灯，对床上的潘世嵘：“世嵘兄，你先休息，我来守夜。”

床褥上有着一胭脂粉味，潘世嵘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他几次尝试睡，但只要闭，耳旁就会传来舅舅潘得胜那日的嘱托，前就会浮现在潭山城前离别时，潘得胜对自己寄予厚望的神。潘世嵘哪还有心思休息，心中烦闷的厉害，愁云满面。

“不是。”潘世嵘回答。

“没心没肺又不是一件坏事。”

潘世嵘：“这世上没有理所当然的事。少庄主今日对我手相救，来日潘某定会重谢。”

离开客栈时，薛不忘曾告诉潘世嵘自己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藏地，然而潘世嵘怎么想也没想到，薛不忘会背着自己勾栏。他只是人与人之间相差甚远，对事的看法也是各不相同。

潘世嵘看着薛不忘的侧脸：“我今夜若是能安然眠，未免有些没心没肺。”

莺燕楼的老主顾常老板今天很郁闷。

薛不忘刚打风尘女，扭便见到常老板自己昏了过去，他摇了摇，轻声：“倒是自觉。”

薛不忘：“你在担心终离雪？放心，他不会有事的，那小吉人自有天相。”

薛不忘席地而坐，背靠墙，目光望向窗外，月光在他清俊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柔光。夜风从窗里钻了来，过薛不忘脸旁的碎发，搔他的耳朵。或许是潘世嵘丝毫没有遮掩自己的视线，薛不忘很快就发现了自己正被人凝望着，他对潘世嵘：“认床吗？”

“是吗？”潘世嵘反问，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明明是张的生死关，薛不忘此时却觉得心里轻飘飘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他望着远方城楼上的火光，许诺：“我一定会把你平安带潭山城。”

薛不忘闻言浑一颤，极不自然的回看了看潘世嵘，中闪过一丝错愕：“什么？”

薛不忘复问：“那怎么不睡觉？”

舅舅如此信任自己，将此等重任相托，自己绝对不可让他失望，潘世嵘暗暗在心中发誓，不论自己是死是活，自己一定会将终离雪送潭山城。

“……少庄主”潘世嵘停顿片刻，复：“谢谢。”

“谢谢。”薛不忘怔怔地小声呢喃。末了，他如梦初醒般地再次看向窗外，说：“这趟镖是我们惜秋山庄的委托，我救你是应该……你不用谢我。”

常老板开的这间和字客房位于莺燕楼的层，离地面少说也有二十丈，偏僻安静，不易被打扰，最主要的是窗开得巧妙，视野极佳，能一览周边街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