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完，已经遇上阮唯不认同的神，无奈之下只得承认，“是，从前也许有过，但人一旦成熟就知很多情都是多余，比如恨。”

阮唯眯起打量他，等上一阵才说：“我不觉得时机不对，我反倒认为，忠叔这个时间抓得很准，我很满意。”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耳坠，她笑笑说，“忠叔放心，外公那边我去替你说，一定不会有问题。”

“不，不是，其实江老他……”

晚上十陆慎才回，上沾着酒味，自己却还清醒。

“江老对我恩重如山……”

阿忠如临大赦，“好，我这就订机票。”

“还有呢？”

“都是受江老提。”

阮唯窝在沙发上不愿起，他便也陪着她靠在长沙发上懒着。电视正播一大剧集，男主角帅到天上有地下无，还有壮烈伟大外号陪他驰骋江湖。

阮唯说：“我好喜穿制服的男生，小时候梦都想嫁给飞虎队。”

“也不一定，我年轻又漂亮，还有金山银山在，要轨也不难。”

陆慎笑，“怎么会？又不是看电影编故事，哪有那么多报仇雪恨，是不是还要怀疑我利用你利用婚姻？”

而阿忠只顾看支票落款，怔怔神。

“生意不好？”

陆慎轻轻她后颈，看着她舒服地眯起，活活一只小猫，“真遗憾，梦想落空。”

她嘴角轻勾，满意地笑，“忠叔放心，你在我家这么多年，外公和我都不会亏待你。”

阮唯一面笑一面气，手指勾住他领带，“喝酒了？”

他无奈，“确实，随手抓一个科长都嚣张得超乎你想象。”

阿忠抖抖索索，似在零度冰窟，“还要多亏小帮忙。”

“我觉得

“噢，对了，颜朗哥哥一早去国读书，现在已经拿到绿卡，忠叔是该过去享福。”

陆慎挑眉，“在这里，谁敢让我喝酒？”

“有没有恨过他？”

“忠叔这次约我来，想谈什么？”

“是是是，小放心，我一定懂。”

她随手开支票，落款印章与签名却不是阮唯两个字。

“比一般人已经好太多。”他轻抚她面颊，怅然间有一些怀念往事的意味，“你不知穷人过得哪一生活，本没有尊严可讲。穷即是原罪，你努力一辈也不过刚刚好到达他人起跑线。”

“不敢，都是分内事。”

“当着我的面说，好大的胆。”说着就要袭她，惹得她像虫一样在沙发上蠕动挣扎，翻过趴在他上求了好半天才求得他抬贵手，放弃幼稚报复。

阿忠偷偷瞥她一，再匆匆低，“我在江家这么多年，是时候告老回乡……只是恐怕这个时机，江老不会放人。”

记忆似碎片似珍珠，仅仅被这一段签名串联集合。

“好多人就是不懂什么是分内事什么是多闲事才落个凄凉下场，忠叔，你是懂的。”

“谁？”

支票横放在小桌上，阮唯已经收起笔，起要走，“忠叔，一路顺风。”

她却说：“在北京就有？”

“想过要……报复他吗？”

“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