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别往前靠去，终于抱住了傅轻。傅轻蜷在沙发上，很容易被戚别抱个满怀。

他没办法再组织语言，曾经学过的所有谈判技巧都不再记得，他言语凌，前言不搭后语。

他扳着指一一细数：“很多东西都不能吃，每天都很饿，有一天没忍住吃了三碗饭，可吃完还是想吃，谢明声当时都看傻了。还知有一次拍戏时冻得太狠，耳鸣了快一个月。至于什么夏天中暑、冬天生冻疮之类的，更是常有的事。”

傅轻说话的时候脸颊一鼓一鼓的，连带着的发也跟着颤。戚别听他说完话，注意力不知不觉被那几发引住。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手指已经覆了上去。

傅轻低看了看，没制止也没躲开。

戚别眶发，只想抱住傅轻在怀里，他结了，磨蹭着挨到傅轻边，手臂虚虚环住傅轻的腰。

傅轻却转而起了另一个话：“在医院醒来的时候，你知我在想什么吗？”

“有时我拍戏时会有些烦躁，大多都是觉得自己没有演好。我很少因为拍摄到很晚、拍摄条件辛苦这些原因不耐烦，待了太多剧组，我知大家都很辛苦，都是为了表现更好的作品才会这样较真。”傅轻的视线落回戚别脸上，“所以以前有时你会因为这样影响到拍摄度，我真的很不开心。现在，你能明白了吗？”

“学长，你说得对，我就是自己在和自己较劲。我接受不了你那些所谓的理由，可你要说我有多生气，现在好像也没有。”傅轻把侧脸压在膝盖上，带着疑惑的神情看他，“当时是很生气的，但现在好像又没有，可你要我就这样把这件事翻篇，我又不到。”

我到底想说什么，戚别想。但其实，他也并不知究竟该如何解答傅轻的疑问。

最终，他只能说：“轻轻，我们喜你，只是因为你太好了。”

他所谓的“为他好”，反而在某程度上让他更加困扰。

戚别疑惑地看他，示意他继续说。

几柔的发丝被他捉在手里把玩，傅轻没对他这样的行为表示什么不满，于是戚别得寸尺地向前挪了挪。他们距离很近，虽然没有真的碰到，但已经可以隔着衣受到对方的温。

这句话在这一长久地停顿了，傅轻不知在看着哪里，像在发呆也像在思考，偶尔会一沮丧。

“等我全都想起来之后，又觉得这些本就不算什么。先不说这些小小的伤痛换来的是怎样的成绩和荣誉，就只说演戏这件事本，这是我的好，是我喜的事。”傅轻蜷起双抵住下，说到演戏时睛亮亮的，“我喜的事，受小伤而已，算不了什么。”

这是真的，他刚开始走红的那段时间，有过不少人明里暗里对他示好，甚至大着胆夜里来敲他的门。傅轻也因此养成习惯，在酒店的时候，无论白天还是夜晚，绝不让别人他房间，有事情就站在房间门说，说完就礼貌请人离开。

傅轻的下半张脸被掩盖在影中，只剩下亮晶晶的双。戚别看着那双睛，每看一都觉得理智减少一分。

戚别苦涩地说：“所以就会觉得，你如果不这么辛苦的工作，就不会这么疲惫了。”

“轻轻，不是这样的。不是你的问题，他们——不，不是。”

说完，他立刻皱起眉：“可我在剧组明明也拒绝过很多人。”

“我当时觉得，好像睡醒一觉，就什么都拥有了。减成功了，态练好了，网上随便搜搜都是在夸我，还得了大奖，觉一觉醒来变成了人生赢家。”傅轻中带着盈盈笑意，“但很快呢，我就知为了得到这些我都付了什么。”

戚别很轻地：“我好像明白了。”

“至于别的……”傅轻脸上也了一丝茫然，“说实话，就算是现在，你再和我说那样的话，我也依然不能理解、不能接受。但是……”

戚别抱着他得而复失的宝，珍惜地说：“轻轻，你本来就值得这么多的……”

后来，他问：“是我太不会拒绝别人了吗？又或者，我就是三心两意的人？”

傅轻夸张地叹了气，说：“我当时都吓死了，那时也大概了解了是因为什么事才受伤住院，还忘了好几年的事情。就想，一份工作而已，需要这么拼命吗？”

戚别觉得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上涌，他好像明白了傅轻想要表达什么。傅轻说的那些事，他也全都记得，他在暗看着，每次都心痛无比。可那时的傅轻从不觉得这是挫折或伤痛，也极少因为这些耽误拍摄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