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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沈巽眯了眯，忽然有些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岑艮朝他走来，伸手要为他解腕上锁链，沈巽下意识地避开，岑艮脸稍沉：“你若是想我喂你，就继续躲。”

晚些时候，约摸正午，岑艮回了帐内。随他一起来的，还有提着盒的人，他朝那张放着与图的木桌看了，后者便心领神会地将其折起，纳箱中，又把饭菜和碗筷一一放好。沈巽伸脖扫了桌上，都是些冷餐。

岑艮是在天境见过他的，自是不可能被骗过去。当然，沈巽本意也并非伪装成栖：

沈巽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把两手伸了去。岑艮取袖中钥匙，咔哒一声开了锁，见沈巽依旧迟疑，只能压下火气往后退了几步，沈巽这才下床，活动了会儿手腕脚踝。

面目的人都成了刀下亡魂。你没有面。”

岑艮闻言一把将筷拍在碗上，但狠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回：“这样吧，为表诚意，我给你三次问我话的机会，凡我所知，我皆会回答，除了与军队相关。”

千岳的军队埋伏于乌蒙山内，不便用火，所以餐都是些简单的馒饼，外加些晾晒腌制好的萝卜。

岑艮低动筷：“不信也罢。”

几个时辰不曾动过，上的经络不通，酥麻异常，他挪着退缓步靠近餐桌，而岑艮业已就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沈巽拉开椅，选了个离他最远的角坐下，岑艮似有不满，但没说。

“第一，栖和上州下州各郡的关系。第二，栖是怎么死的。第三，你究竟是不是将我认作了栖？”

桌上盛馒和菜的碗都是些海瓷碗，风之域几文钱一个。沈巽原以为岑艮这样作的人即便行军打仗，多多少少也会备上几副秘瓷碗筷，没想到也是和普通士兵一个标准。

“吓吓他，好玩。”

岑艮不知他腹诽，待他就坐，便问：“你为何要蒙骗叁，说自己是栖？”

“艮君，你也说过，我是阶下囚。”沈巽说：“我们立场不同，应当说势不两立。你要我下不来台，我也要你下不来台，岂不正常？”

岑艮并不想与他争执，眉锁得更：“你我之间，就不能有平静地吗？”

岑艮皱眉：“荒唐。”

沈巽用筷挡住他的筷，三个早已酝酿多时的问题几乎是脱而：

沈巽冷笑：“若是论荒唐，我沈某定是比不过艮君。”

这番话比起质问和反驳，更似在告诫自己，毋要相信沈巽的话。不怕不知，不怕全知，最怕一知半解，叁对栖便是如此，沈巽故意不再说话，任由他在内心将自己先前说的在心中发酵。半晌之后，叁已是脸铁青，手扶在剑上，起，信步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