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对着天发呆。
泗沄从拱门外走进,一入院子便瞧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就问:“怎么了?”
沈巽喉结滚了滚,摇头不答。泗沄深深地望着他,眉头微微蹙起:“想不通就别想了。没人去逼你想那些事。”
这两天中,自沈巽醒后,就一直是这副模样——时不时发愣,抑或莫名露出后怕地表情。洛坎也将他反应看在眼底,也请了太医来诊脉,但结论无不是“沈公子身体没有异样”。
沈巽坐在飞檐投射下的阴影中,两只手蒙住脸,继而慢慢松开手指,露出一双暗藏着迷茫情绪的双眼:
“我控制不住自己。”
泗沄想起洛坎给自己的任务,正是要沈巽想起那些丢失的记忆,但显然,这样的事情对于沈巽来说,无异是一种折磨。
泗沄垂眸想了半晌,骤然道:“沈巽,同我来。”
“你们要去何处?”
一队人马拦在院外,说话的声音却是自人群之后传来,接着,人群让出一条路来,走出个气质阴郁的白衣人来。
沈巽上次见他,还是在恭户巷外,如今这位传闻中的恭长老就站在自己面前,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泗沄见他眼底流露出疑惑,就冲他摇头,告诉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洛沛冷哼一声,一挥衣袖,让众兵将院子团团围住:“洛坎呢?让他出来!”
泗沄见他气势汹汹地闯入,恐是要掀起一场大乱,遂悄无声息地将手按在剑上:“恭长老,注意您的言辞。”
“言辞?”
洛沛自袖中抽出几支被毁了箭矢的箭,扔至地上:“我库中狩猎用箭,方才点查时,发现被尽数毁坏,在这木安草场内,恐怕也只有这位坎君能做到了!”
“原来你也知晓他是坎君啊。”
沈巽平生最看不惯他这类飞扬跋扈,又腹中浅薄之人,即便洛坎与他现下仍算不得同谋,也忍不住出言讽道:“既然知道,就滚出去吧。”
洛沛闻言似乎大为光火,移开了朝向泗沄的目光,转到他身上:“你就是洛坎新招来的男妓?样貌倒是不错,只可惜了这一张嘴……不,该,长。”
说最后几个字时,他特意走至沈巽面前,挑衅似地拍了拍他脸蛋,引得后者目光微沉。
倏而,一阵力道扭住他手与肩,向后反转,容不得他尖叫,沈巽已贴下身,抽刀架在他脖颈前:“我也想不通了。洛坎这家伙也不是废物,怎会和你这样的废物缠斗这么久?”
被以这样的姿势挟持着,洛沛不消片刻便听到了自己骨头“咔咔”的声音,尽管疼得脸色惨白,却也强忍住不呻吟出声。
但他带来的那群近侍就没这么友好了——眼下数道剑光横在沈巽面前,亮白的刀刃上,倒影出沈巽阴沉的面色。
“嘶……放开我。”洛沛吸一口凉气:“不然我现在便让他们杀了你!”
沈巽低下头,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竟让见惯了杀戮的泗沄都不由胆寒:“试试。”
洛沛瞪着他,鼻孔里喘出阵阵粗气。
“怎么回事?”
洛坎走入院中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剑拔弩张的场景。他没有执扇,又为了接下来围猎的,特意换上了平时不曾穿的武服,胸口带着护心皮具。他头发高束,梳成马尾,少往日的了书生气,多了分霸气威严。
很显然,院内现状出乎了他的预料,他可能猜到是洛沛闹事,却没料到,这位闹事着正被沈巽拿刀架在脖颈上,呲牙望着自己。
洛沛见他如见救命稻草:“让他放了我!否则太后定要你们难看?”
洛坎不理他,径自蹲身,取了地上的一支箭,冲他问:“为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