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了卧室。
“喂喂,我还有个室友呢!”
“没关系。”你把窗帘拉上,门也锁好,“刚才我来的时候是他给我开的门,现在他和他女朋友约会去了。”
“但这房间隔音不好啊!万一他提早回来怎么办!”
“没关系。”你细心地解开我的外套,一件一件脱下我厚重的冬装,“你叫得小声一点就好。”
“宝贝,我真的想你想得紧。”
“我忍不住了。”
打开,填满,冲撞,你在我的身体里留下你的印记,一遍一遍地吻我的嘴唇,在意乱情迷的空隙中翻来覆去地呢喃我的名字,温热的气息扑在我满脸满心。
我感觉有泪水从我眼眶中涌出,滑过脸颊,却越发滚烫,烧得皮肤生疼。
从没见过你这样用力的疯狂,我断断续续地叫你警察叔叔,叫你慢一点,我受不了。
你只是伏在我耳边喘息,双手摩挲着我的蝴蝶骨,低沉的嗓音像山尖的风,一缕一缕地将我包裹。
“我好想你。”
*
你走了。
好像从来没有来过。
就像梦醒了,什么都抓不住。
但你为什么要给我一场梦,让我以为我会拥有。
你刚刚才说过好想我。
我亲爱的警察叔叔。
*
满世界都是关于你的新闻。
毒枭引爆了炸药,你与另外两名战友,一同葬身于熊熊烈火。
“宝宝,那三位刑警中,是不是有他啊……”
我没说话。
“宝宝……你……不要太难过了……”
难过?
我不难过的呀。
妈妈你看,我没有害怕,没有心疼,也没有流一滴眼泪。
我很好。
我就是觉得我不能呼吸了。
*
有人说刑警一生只穿三次制服,一次在入职,一次在授勋,一次在牺牲。
其实也不完全正确,在开会或者某些重大场合时你们也会穿警服。
比如我们第一次相见。
那次你是去市局开会,可你偏要说,那是因为重大场合。
“我们第一次见面,本该穿得正式些。”
我记得当时我笑得眯起了眼。
今天是我第二次见到你穿警服。
远远的,我看见国旗覆盖在你的身上,容貌大概是规整的,衣着也应当妥帖。可我不敢上前去,去见你最后一面。
这样在我心里,你就永远是那个挡在我身前坚实的盾,是那个温柔亲吻我眉角的叔叔,亦或是,那个专注调和着镜头里光影,在夕阳下转身冲我微笑的少年。
是啊,你的眉眼间,分明都还是少年的无畏啊。
不然怎么每次都会冲在最前面。
追悼会上的人并不多,都是你的战友和牺牲者的家属。你的上级走到我的面前,向我敬礼。
“您和他是什么关系?”
是爱人。
我多么想说。
“是朋友。”
可我不能让你身败名裂。
“他生前最好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