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怎么了？”阿落问。

“所以他们才会变成那样……”阿落看着车后方渐渐远去的那些民，不禁心有戚戚焉，“还好我不是卫国人，不然天天吃不饱，穿不，多可怜啊。”

“师淮，我们怎么办？”阿落心中不免打起鼓来，不知所措地看着师淮。

阿落低下去：“我好像还是不太明白……”

难得师淮一气说这么多话，内容还如此惊悚，阿落不由得心一颤。

“那现在这里是属于谁的土地？”师淮的一番话激起了阿落的求知，他开始频频发问。

阿落似懂非懂地与师淮背靠着背，年少不经事的他读不懂故事中的啼血之痛。只不过这一次的箫声，似乎比刚才多了几分哀愁。

“别怕，他们只是民。”师淮下车，取包袱里剩下的一些粮。民们一见到吃的，立刻如狼似虎地朝着师淮扑了过去。师淮脸上丝毫没有嫌弃鄙夷之，而是从容淡定地将分给前这些人。

“师淮！”阿落吓得不由得往后一缩，“他们是什么人！？”

“这都不算苦？”阿落不解地睁大睛，“那什么才算苦？”

阿落躲在车后，目瞪呆地看着这群抢的民，前这一幕似乎超了他的理解范围。

由于将为数不多的与分给了难民，师淮与阿落自己的粮很快就见底了。再加上卫国饱受战火蹂躏，各地城池几乎都被夷为废墟，补给一下成了大问题。两人只能一路采些野果野菜，打些野野兔果腹充饥。

阿落第一次目睹这样的场面，山贼们总共五六个人，手持大刀，摆开阵势，挡住师淮与阿落的去路，来势汹汹地向两人步步近。

“吃不饱，穿不，不过都是之苦，算不了什么。”师淮低声。

片刻之后，耳畔箫声再起。

绿油油的光，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说的是啥。

行走在卫国，一路上必须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因为碰上难民也就罢了，若是运气不好碰上打劫的也不足为奇。

师淮：“相传很久以前，有一位不幸的国君，千里故土，一朝付之一炬，国破家亡之后的他被敌国俘虏，受尽屈辱而死。死后他化为杜鹃，每到暮时分，便会昼夜悲啼，叫着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声声凄切，直至啼血方休。”

“怎么，我说错了吗？”见师淮沉默不语，阿落拽了拽师淮的衣袖。

不知为何，一颗心忽地揪了起来。

阿落摇摇。

师淮转过来，仿佛静静地注视着阿落，柔声：“我只愿你一辈都不知晓其中的痛苦。”

“因为打仗，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吧。”师淮重新回到车上，对阿落，“这里曾经是卫国的土地。”

师淮

“三年前，卫国被岷国铁蹄侵，都城宜庆遭岷人血洗一空。”师淮扬起鞭，一边驾着车一边，“自从那以后，卫国人便背井离乡，逃至其余诸国避难。”

师淮：“……”

“卫国？”

“此是贯通南北的扼要之地，北边的魏国和西边的岷国为了争夺这一块方寸之地连年战，至今仍未见胜负。”

师淮抬起，仿佛眺望着远方，若有所思地：“你听说过杜鹃啼血的传说吗？”

师淮又：“灭国之仇不共天，可他却不得不在仇敌面前颜笑，曲意逢迎。与这样的屈辱比起来，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这一日他们行至宋卫界，在穿过一条幽狭长的峡谷时，就遭遇了一群劫匪。由于是峡谷，儿无法跑得很快，师淮只能停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