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活动一下也相当不容易。
这简直就像是把商子洛当成了囚犯一样。
“子洛,这位是孤的贵客,多亏了他,月落剑才能得以修复。”
面对拓跋曦的介绍,商子洛无动于衷,还是一杯接一杯地喝他的酒,似乎并不打算搭理两人。
“又喝得烂醉。”拓跋曦无奈地走过去,欲从商子洛手中夺走酒杯,商子洛却一转身,轻巧地躲开了拓跋曦。
“你……!”拓跋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正要发作之时,师淮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在下师淮,唐突造访,还望商公子海涵。”
“商公子?”男子眉梢一挑,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一般,“这称呼倒是新鲜。”
说着随手将空酒杯一扔,像只猫一样伸了个懒腰,在锒铛的脚镣声中一步步向这边走来,细长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师淮。
师淮站在商子洛面前,落落大方地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目光。
“你是铸剑师?看着不太像。”商子洛右手托着下巴,仔细打量起师淮。
或许是两人凑得太近,拓跋曦一声干咳,不经意地将商子洛往回拉了一把。
“不像铸剑师像什么?”拓跋曦问。
商子洛注视着师淮:“你看他身姿挺拔,眼神坚毅,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江湖之气,倒像是个行侠仗义,打抱不平的侠客。”
师淮微微一笑:“商公子过誉了。师某真的不是什么侠客,不过是一个周游各国,靠着一门手艺混口饭吃,平庸无奇的铸剑人罢了。”
“平庸无奇之人可修不好月落剑。谦虚是美德不错,不过该是你的也别谦让。子洛,当时孤问他想要什么赏赐,你猜他说什么?”拓跋曦伸出手去,有意无意地搂住商子洛的腰。
商子洛嘴角一抽,条件反射地想要挣扎,却被拓跋曦牢牢地扣住了腰上的脉门。只好万般不得已地靠在拓跋曦怀中,蹙着眉不说话。
乍一看,两人的关系似乎十分亲密。
可是站在师淮的角度,这气氛怎么看都实在太过诡异。
拓跋曦低声道:“他竟说,想要和你合奏一曲。”
“和我?为什么?”商子洛似乎也十分意外。
拓跋曦眯起眼睛,盯着商子洛:“这句话该孤问你才对吧?你们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到底是何时何地,如何见过面?说出来给孤听听?”
浓厚的火药味令气氛瞬间凝固。商子洛凝视着师淮,若有所思。
面对拓跋曦的质疑和商子洛的迷茫,师淮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取下腰间的竹箫。他觉得,与其用嘴巴解释,不如将答案付诸音律更加简单明了。
果然,箫声响起的瞬间,商子洛瞳孔一震,眼神瞬间就变了。
这是那一日,一墙之隔的两人一同即兴合奏过的曲子,因为是即兴演奏,所以独一无二,正因为独一无二,所以也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懂。
小奏一曲之后,师淮放下箫,回答拓跋曦道:“师某与商公子素未谋面,只是常在幽庭旁的剑庐听商公子抚琴,虽不能见,却心生向往。”
“素未谋面,却引为知音呐……”拓跋曦玩味地斜了商子洛一眼。
商子洛面无表情,抿着唇没有说话,看不出他此刻心情究竟是喜是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