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的羽球挂在树上，你能帮我拿一下吗？”小孩的声音打断未聿的思路，未聿应声说好顺便看了小孩的嘴，果然大门牙失踪。

李瑾之觉得这大概是儿结婚的一个原因，好歹有个挡箭牌。

从刚才起就有的风越来越大，未聿胳膊上了疙瘩，是冷的，他转往公寓走。

领证后二十来天，黎淮拿到了硕士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一张机票飞到国外。离开时说两年，两年复两年，如今已经博士在读，丝毫没有回国安定的迹象。

有时他也会想到那天见到的男人。英俊朗，和未聿见到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未聿不知，那是实权者独有气场，普通人没有经历自然不会拥有。

傅明行想起刚才余光里的少年，了决定：“妈，两百平以后两个人住。”

“两百平就住你一个，不觉着冷清？每天回去灯都是暗的。”

未聿搭着扶手慢慢爬了三层楼梯，走到房间门看见大门微微闭着没有关。他和两个男孩住在这个三室两厅的房间里，未聿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有谁去忘记关门。

现在是七月半，每年中考成绩七月底，未聿没什么事可，闲下来也就是看看书，和福利院里的小孩玩一玩。

李瑾之脚步一顿：“黎淮不念博士了？”

傅明行还是一丝不苟的严肃表情，语气稀松平常却不容置疑：“定安福利院离这儿只有二十分钟车程。”

这话傅明行自己都不信，李瑾之一边往寺外走一边语重心长的讲：“你看你大哥，每天回家光和俩孩一起吃饭就闹闹的。你房是在新广路那块儿，我记着有两百平？”

未聿发现他不能想像。

有六年。当初黎淮主动提不必办婚礼一家人吃顿饭就好，李瑾之和丈夫虽然觉得不妥，但也能理解低调行事这一偏好。

见着大儿媳一胎抱俩，如今孩都念初中，可傅明行和黎淮相隔大半个地球，数月不见谁也不急，李瑾之只要不瞎就能咂摸味儿。

“老生常谈了，正好这儿就是观音殿，要不给你请个送观音。”李瑾之半真半假的试探，她实在不懂二儿和儿媳是什么情况。

儿孙自有儿孙福，傅明行的福气大概都总在仕途，留了一成给家。

李瑾之说完叹了气，“你爸给你取这个名字原是好意，可看你这么正，妈有时候都觉得你不如学学你那些同僚。”

“这话黎淮可听不得。”

这次傅明行的职位变动也算是件大事，视频时李瑾之多次暗示，二儿媳总算松了不再推辞。

拉开门，平常空旷的客厅里坐满了人。

小孩接过未聿递给他的羽球，糯叽叽的说谢谢哥哥，期间漏风的牙床暴无遗。

傅明行应了声是。

尤其住宅区，玻璃窗外是万家灯火，从窗分一给黑漆漆的客厅，木地板映浅浅的光影，傅明行偶尔也能看上一会儿。

傅明行不动声的推诿：“还在公示期，赶明儿封建迷信给我举报了。”

这样的男人会有家吗？他也会像未聿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里那样，把他的孩架在脖上逗他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