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秦念和黎舜两人才看清他小腹鼓胀，宛如一个有的妇人，而这时，秦彧宣的鞋尖又踢在那个几乎不堪一击的位。规像是再也承受不住地痛一声，却因为早已被训练的本能，不仅没躲，反而迎着施的力腹。

有污的规当年被三殿下选中跟着已经是桩奇事，磕磕绊绊伺候三殿下过了动辄得咎的十几年，居然还没被丢掉，就更堪称奇迹。

秦念既不愿费神为个隶求情，更乐得观望，便也不理惶然磕的规，只招呼两个青年：“刚江南来的戏班唱了两段，黎兄说听不懂唱词，我瞧他兴致不，大约南音靡靡，北国人到底听不惯。三哥可要听一曲吗？”

规没有多解释自己犯的什么错、为什么犯错，因为他知主人不喜他与外人多谈。可秦彧宣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闻言抬手将一盏茶香四溢的泼在规脸上，被泡得舒展的碧青茶叶凌地沾在规的脸上、睫上、衣服上，将他得更加狼狈。

秦彧宣摆摆手：“我也不大听，叫他们都退下吧。念弟，你说的好东西呢，快带上来瞧瞧。”

规转去看时，手脚被麻绳拴在一起走来的十余个少年，纷纷赤，只绑着鲜红绳衣，缚如甲，打那人眉间一鲜艳朱砂，右末梢一颗泪痣，何等熟悉，竟是故人再相逢。

因为某些缘故，规怕他比怕秦彧宣更甚。他当然不会觉得自家倌楼有什么引这个隶的地方，但不惜担着嫉恨与私斗两项大罪都要跟秦彧宣过来，其中缘由他还真有些好奇。

但他到底是在受罚。秦彧宣一脚踹在他肩膀上，光的地砖留不住袍，规整个往后挪了半尺，又慌忙膝行回来，跪得端端正正，将手背在后，垂喊了一声“主人”。

这话极重，规被泼过的脸颊也越发遮不住苍白，他猛地激灵一下，将重重磕下去，哀求：“主人，隶知错了，求主人别丢掉隶。隶……不该避重就轻，不该略过自己的错儿……”他像是忽然醒悟过来应该如何回话，急匆匆地补上，“世，隶为了跟着主人过来，故意让云雀绊了一跤，让他扭伤了脚。世殿下，求您，隶求您跟主人说说，求主人别扔了隶……”

秦念看向方才推门的一对双生妹，轻轻。两人恭敬福，重新开了门，一个引着戏班安静退，另一个对着廊下击掌三声。

“定元十一年那桩案，籍没官的那批人，如今也都长大了。”

“隶……知错……”规半转了面对秦念，用沙哑的嗓音艰难，“回世，隶在家犯了错，主人禁了隶的排。”还在来时的车上他喝下两壶茶，后面去半壶，且没有赏下，全凭他的意志力撑着，此时已近弩之末。

秦彧宣没兴趣瞧他，自顾自端起茶盏喝茶，只抛下一句：“世问话，你又聋了？”

黎舜跟着笑：“我也等得心焦，念弟还卖关，一心要等殿下到来才揭晓谜底呢。”

“说得我像无理取闹似的。我知，规大人是嫌家里不够你玩儿了，急着来这里寻宝贝——你既这么有主意，便留你在这儿好好玩上一段时间，如何？”

形更单薄瘦弱，自秦彧宣坐定后便安安静静地趴伏在脚边，如果不看他不停颤抖的和沾上汗的发丝，就像是正常人一般。

秦念觉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