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侍奉的时长和云雀相比不遑多让，可规既有污，秦彧宣又总是拿他当玩意儿的态度，总让他诚惶诚恐，生怕哪天就像那十来个伺候过秦彧宣的隶一样，明明没犯什么大错，随就被打发走了。

除了主人。

秦彧宣这个人没什么长，除了他母亲给他指的私云雀是从小跟着的，情自是厚，其他几个认过主的私都没有留在边超过三年的，数量添添减减，倒是一直在四五个左右，其中规稳稳地占了一个名额，算来已经十四年。

秦彧宣寻思着自己罚也罚过了，也叫了大夫给他治伤，分明是揭过这一页的意思，这隶今天的什么风？

素问：“……”

另一边的规却连倒过去休息的胆也没有。

秦彧宣看着唾里的丝红，知隶嘴里伤斑驳，皱眉问：“规，你又发什么疯？”

但又实在是哭得惨。秦彧宣叹了气，指了指规。

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拽着衣摆的手青毕现，死活不放，秦彧宣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冷笑一声坐下，指着旁边的浣洗间：“行，成全你！去洗净，来挨。”

大夫是南风之时开薪养着的，见惯了大大小小的伤，对此毫不惊讶，拿了自己的工箱过来，请示过秦彧宣之后就上手了。

黎舜额角青了，绷着一张脸把人拖到卧榻旁边，懒得费力气把人搬上去，就让他靠着，自己冷静了一会儿，穿上衣服去叫人。

意料之中的，规甫一得解脱，看也没看帮他的人一，撑着上半又朝秦彧宣爬了两步，带着满嘴的，一边哭一边：“主人，别……求您别丢下隶……隶能伺候您，隶的嘴还能用的！”

秦彧宣看了一规，摇摇站了起来。

今天发生的，怎能不叫他心慌。

大夫在倌楼里练就了一不不问的本事，说是“取东西”，真就只是“取东西”，也不去还被迫张着嘴的规，只拿了个托盘托着瓷渣去给秦彧宣复命。

规在大夫指示下说了几句话，又吞咽了几次，随后被张撑大嘴，冷冰冰的铁签压着，一镊直戳到最里面，在来回捣，片刻之后，一小片带血的瓷渣被取了来。

以往他每次拿隶撒气，立刻就会听见隶带着痛苦的认错，可这回却只听到了一连串绝望的哭声。回过，却看见隶哭得凄惨。

她其实不太想碰那个被浸透了的张，但是放房间里没有第四个人，总不能让三殿下亲自动手，只好自己蹲下去帮规摘了。

规仿佛一个字也听不去了，颠三倒四地重复着刚才的话。

素问在旁边觑着秦彧宣的脸，试探着问：“殿下可要叫个净的儿伺候？”

往前扑，柔的膛正好依偎在黎舜的，一下把他了。但这时候还非要使用这个隶，好像又有些不大人。

他本意是今天折腾了一场，没什么兴致，是一副要走人的架势，素问忙跟上去要送，结果本来很会看主人的规不知了什么风，不顾膝盖上的伤快速膝行几步，一边踉跄着扑倒，一边勉抓住了秦彧宣的衣摆。

秦彧宣脚步被阻，心里恼恨规几次三番不识抬举，带着怒气一脚踹了回去。

别人或许有自己的家、有去，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知规没事，秦彧宣一挥手，让大夫先退下了。一转，就看见隶又是一副任打任骂的样，乖乖跪在他脚边。

规着张，本说不话来，右手死死拽着衣摆那一截布料，边哭边对着秦彧宣拼命摇，抗命的意思显得明白昭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