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煦站起来，径直走到病房门，说：“你能承认自己被抛弃了，才是康复的第一步，别的什么都没用。”

翟煦说：“那你是想一辈待在这里，在心里一直想着他？他可是都跟小情人去度月了，哪还会回来找你。”

石元林慢慢从窗台上下来，他走得很别扭，双迈不开，他站在翟煦面前，声音都了：“翟医生，请您还给我吧，我说谎了，对不起。”

翟煦说：“一般是不会告诉病人的，这侵犯了病人的隐私权，但你都能觉到有摄像，告诉你位置又如何。”

石元林的睛睁得大大的，嘴发抖，挤不一句话。

石元林的脸变得惨淡，小声说：“是我的错，我太任了，我想跟他一起死，但是我打不过他，他了我一刀，把我赶来了。”

石元林确实知，自他走这里，就觉到有人在观察他，但他没想到监控摄像藏在挂钟里。

“但你对别人的视线这么，不可能不知吧？”病房的门很厚，非常隔音，他跟主任在外面走动和谈话，病房里面几乎听不见，门上的探视玻璃也是单向的，可石元林就是觉到了翟煦的视线。

石元林激动地说：“不会的，那先生不会的，他，他说他会喜我一辈，会一直待在我边的，他会等我康复，然后来接我回家，我记得，他说过，他喜比他年纪大的，他不会喜比他小的……”石元林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不自信。

翟煦俯视他，说：“以后我说话都要看着我的睛，听明白了吗？”

翟煦无情嘲笑：“人的味是会变的，他现在多讨厌你啊，讨厌到不是找另外一个老男人，而是找一个跟你截然相反的小孩。”

石元林弓着腰，不停颤抖，他断断续续说：“我，不知，我不想离开，我，我怕。”

翟煦职业微笑：“真乖。”

石元林不知该回答什么，悄悄地说了一句谢谢。

翟煦笑了一下，拍拍床边，说：“坐呀，跟我客气什么。”

翟煦问：“为什么？不是电视的遥控吗，等会我叫后勤给你拿一个新的就是了。”

石元林说：“明白了。”

但他还是慢慢坐下去了，动作很僵，有意跟翟医生拉开了距离，他又说：“还给我吧，医生，我不会放了，会好好收起来的。”

翟煦走了，房门慢慢自动关上，盖住了空走廊里的脚步声。

翟煦把手放兜里，又了一次加速，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震动的声音，石元林的脸和耳朵慢慢红起来，石元林忍不住请求：“把遥控还给我好不好？”

翟煦长长哦了一声，又问：“你就不想早离开这里去找他吗，或者回老家找事情？”

他坐回石元林的床上，病房的床都是统一的白，一烂俗的洗衣香味，洗了好多遍了，摸着很糙，想必睡着也不舒服。

“是我先拿刀的，不能怪他，他，他对我很好，还给了我医药费，让我住这里。”

翟煦把遥控放白大褂的兜里，走到石元林面前说：“把抬起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石元林坐不下去，里嗡鸣的正把他一推上巅峰，他怕坐下来会压得更。

声音，那声音很闷，像藏在什么狭窄的地方，石元林捂着肚蜷缩在窗台上。

石元林长得确实不错，翘的鼻峰，细窄的嘴，单尾拉一条细长的线，脸上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鬓角也藏了稀疏的白发，整个人蜷缩着，脆弱又有可破坏。

翟煦指了指墙上的挂钟，说：“这里有一个摄像，会24小时监控你的行为，防止你自残，但现在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查看监控的权力在我手上，也就是说就算我不在这里，我也能知你在什么。”

翟煦没有理他，而是问：“听说你的主人包养了你七年，然后把你赶来了，是因为他不喜你了吗？”

石元林顺从地抬起，睛里满是害怕和兴奋，肩膀都在发抖。

翟煦问：“他了你一刀？你没有报警？”

石元林小声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翟煦关掉了遥控，停止震动让石元林松了一气，但吊在不上不下的望上很难受，他又悄悄看着翟医生，翟医生始终把手兜里，装作没看见他的面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