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了抓发，迷迷瞪瞪地坐起来叠被，眯着睛四摸不到衣服时，才想起来这是哪。

那副腔调，和宾馆房间里的一句“那看你表现”重叠。

可是那人牢牢地抱住他，不顾自己手臂上险些被穿透的血。他轻轻抚摸白予晨的发，带着铁锈味的温呼打在白予晨的耳廓。

他每天夜里，都要偷偷数着顾凌密的睫才能睡着。

他逃跑的小乖，和那条突然伸过来挡在刀下的手臂。

这让他以后该如何直视香。

裙惨兮兮地躺在地上，沾了已经涸的各不明，穿不了了。白予晨索不穿，随便披了条浴巾，光脚踩在地板上。

清晨五半，白予晨的手机闹钟准时响起。

二十五岁的顾凌走在路上，撞见初中生打架。他甚至还在打着电话，却在看见刀的那一刻，冲了上去，拦住了白予晨。

甚至还在香端贴心地挤了油。

白予晨也不敢相信，那年拦下自己冲动的隔病床的漂亮哥哥，病例单上签下的龙飞凤舞的名字，叫顾凌。

说完，指尖在顾凌的上蹭了一下，玫瑰的香气一而过。再若无其事地后撤一步，自顾自地吃起饼来。

白予晨用叉尖儿敲了一下盘，以示抗议。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香，和一油煎的气息，大概是邻居家在吃早餐。白予晨简单洗漱了一下，有饿了，打算踹开顾凌的房间门让他叫个外卖。

顾凌仍是低笑，早些年他也在风月场上浪过，还不至于被

白予晨知，顾凌不会记得了。那场回忆的后续是他和顾凌一起住了医院，就在隔病床。雪白的绷带缠了一层又一层，包住线条明朗的手臂，再被鲜血浸透。

那人应该有一双很漂亮的手，此时却被鲜血蜿蜒而下，浸染得通红。到都是血，猩红的刀尖，猩红的球鞋，和猩红的白衬衫。

“那可不。”白予晨换了个坐姿，突然直起，俯凑得极近。黑白分明的眸底光漾，女人一般柔葱白的手指勾起顾凌的下，“那真是，馋死我了。”

……

白予晨：“……”

再看顾凌盘里，饼和油煎规规矩矩地摆在一起，不止饼比白予晨多了一个，香也比他多了两。

你说，为什么命运总是让贵人跌平凡。

雪白的瓷盘上躺着油煎和饼，白予晨略微扫了一，看到有自己的份，放下心来。翘起二郎往餐桌旁一坐，刷着微博等吃现成。

夏季天亮得早，客厅里已经是一片光明媚。

等瓷盘端上桌，白予晨才察觉到不对劲。

“怎么了？”顾凌叉起一块饼，往白予晨的瓷盘方向扬了扬下，“好吃的，你不是特别想吃吗？”

他轻言慢语地说：“不行，我不能让你这刀落下去。他不，不让你搭上自己，一了百了。”

顾凌风轻云淡地看向白予晨，只有从微微绷的角才能看，这人在忍笑。

白予晨轻笑一声，曲起指节敲了敲厨房门：“哈，金主爸爸亲自早餐？”

顾凌扫了他一，没理他，继续认真摆盘。

顾凌忍不住了，压抑地笑声来：“昨晚没给你尝到真的，馋疯了吧。洗澡的时候自没有，嗯？”

撩完就跑，半不想负责。

白予晨眯起一双桃，目光意味不明。

他面前的这一份，饼被切成偏小的两块，并排摆在盘底下。油煎从中间竖着切开，挨在一起，摆在两块饼中间的上方。乍一看去，宛如一只可的叽霸。

路过厨房，却看见男人颀长的背影，着违和十足的碎围裙，慢条斯理地将早餐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