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他中间顿了顿，像是思考了一下，接着说，“我弟弟。”

顾白从床上起来，阮文辛很快便走到他面前，递给了他一瓶酒，“喝。”

不知是不是因为顾白太过用力还是他喝醉了的原因，阮文辛被他一把推到了地上，牵扯到了上的伤，整个人疼得缩了起来。

“我的父亲收养了十几个男孩，所以我有很多个弟弟。”邵呈有一瞬间好像陷了回忆，但是话却轻描淡写，“就他一个活下来了。”

虞竹笑比之前又瘦了，五官更加刻，他与卲呈对视的眸黝黑，浅的薄抿成了一条僵的线，因为仰起他脖颈的线条利落优，加之白皙病态的肤，这份纤弱以及上隐隐透的锐利让他看起来是那么令人挪不开。

有人踏银霜而来，窸窣的脚步声引起了守卫的注意，两个带枪的佣兵立即举枪对准了来人，但对方并未因此停下脚步，反而直直往前。

“但是比我小时候看到的少了很多。”阮文辛抬起了手，在虚空里试图探过去抓住些什么，“听人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我杀了那么多人，怎么星星反而少了。”

这栋草屋虽只有两层但底层建得很，让其成为了整个村寨最的建筑，此刻他站在这儿能望见村寨附近郁郁葱葱的雨林，空气中一片昏沉，他略略几个呼，转了个，他抬起面对着邵呈。

顾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屋上破了个，能瞧见方寸的星空。

阮文辛屋时顺手开了灯，破败的橘黄灯光下，透明玻璃酒瓶里褐的还在晃动，顾白心里警醒着不知这次阮文辛又想什么，他皱着眉看了他一后把目光望向外面，试图分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从一下飞机起就被再次上罩，一路颠簸当摘下罩时已经到了这间木屋里了。

但下一秒，阮文辛的手钳住了他的下，酒瓶滴落在木板上，顾白觉到后脖颈有一只手让自己低往下，接着一双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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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发什么疯。”顾白看见了阮文辛眶里的，却装作没看见。

佣兵们并不敢随意开枪，待他的脸暴在探照灯下时佣兵才认来那是阮文辛，立刻收起枪，恭敬地喊了声‘老板’。

邵呈把手抬起，将虞竹笑耳边过长的发丝撩至耳后，灼灼的目光在他脸上转，就好似欣赏着一件最完的作品，他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沙哑，“my　treasure.”

顾白虽然双手被镣铐扣着，但力气很大，一把就把阮文辛推开了，他抬起手掉了溢嘴角的酒，“你他妈有病？”他刚一骂完，腔中复杂刺激的酒便更加清晰地占据他的神经，齿间还留有对方留下的柔腻。

“那个阿辛，是谁？”虞竹笑确实见过阮文辛几回，但却并不知对方是谁，只能大概推测他是邵呈大为重的下属。

“他杀了我的父亲，连同他那十几个养，为什么留下他……”他说这话的时候手指绕过虞竹笑的结，冷不丁让怀里的人打了个颤，他话里带着几分逗趣，“因为他当时看起来，是一枚很有趣的棋。”

当时顾白真的愣住了，阮文辛在他惊诧下用撬开了他的牙齿，辛辣的酒味在他齿间炸开，彻底让他回过神来。

阮文辛挥手让他们离远，独自一人走上木梯。

邵呈在他耳侧发一声气音，听起来像是一声轻笑，似乎心情不错。

“那对你来说，我是什么？”

“为什么？”虞竹笑问地没有迟疑，完全是于好奇。

他看着阮文辛，不自觉接问，“为什么要杀人。”

他低低地痛呼了几声，似掺杂了几声啜泣，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几发丝凌地掩在面上，只见他莹漆黑的眸定定地望着屋，喃喃：“好多星星。”

虞竹笑暗暗惊讶了一番，两人看着并不相似。

木门一打开里面的人便警觉地从床上坐起，房间里没开灯，他只能透过月光看见一个影，但他一就认了那是阮文辛。

是夜，云层浮动，半圆的月亮。

虞竹笑只是试探地一问，邵呈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就在他以为邵呈已然忽略了他这句话时却听到对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