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小皇帝平日几乎一摸一样。等他反映过来就已经在天上飘着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季连城有点忐忑地问道,冷风灌进他的喉咙。
空旷的塔庙上,寒风猎猎,依稀有一丝血腥味。如墨带着他躲在立柱后,等到身着灰色盔甲的卫兵离开后,悄声上前。
“对于灵族而言,破坏是件非常简单的事,眨眼之间便可完成。”
“但创造和守护不同,它们需要每时每刻,日复一日地耕耘。”
“灵族都是自私的,就像是一座山,一条河,按照天命运行。他们会因为人们的信仰而降下福报,但绝不可能会被一座城市打动,将自己融入土地。”
“除非……他们因为什么被束缚在了这里。”
季连城只朝祭台看了一眼,就控制不住地呕吐起来。
祭台中央,是一个穿着囚服,惨死的尸体。
他面目模糊,残肢与躯干依然筋骨相连,依稀可见碎肉和骨头。淋漓的鲜血顺着断口流进祭台与地板的间隙,便立即消失不见。
活祭。
云泽的民众用灵魂和鲜血供奉着圣子和这片土地,换来了三年的富饶。
“疯了,他们都疯了!”
如墨脸色如常,在季连城惊诧的目光中,走上了祭台,用手指沾了地上的鲜血放入口中。
——我们要去那里呀,叔叔?
——阿爹阿娘以后就可以住上大房子了吗?谢谢大姐姐!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不要!不要带我走!姐姐?姐姐你在哪里?!
——我不想死!求求你,谁来救救我!
——阿爹!阿娘!
少女吗?
看来云家为了不向玄武国投降,宁愿把整个云泽杀了祭天。
如墨控制住内心的嫌恶和杀欲,蹲下身合上了少女剩下的一只血窟窿般的眼睛。突然他闻到了一种陌生的,属于泥土的芬芳,而血腥味正在逐渐淡去。如墨有种不详的预感,匆忙叫起季连城,却看到黑暗中走出了一个娇小的影子。
“小孩子?”
季连城忍着胃里的恶心,抬头望去,“什么小孩子?”
“你看不到吗?”如墨的表情瞬间变了,他想要转身离开,然而为时已晚。
那是一个四五岁的男孩,穿着和季连城相似款式的亚麻长袍,深棕色的短发,苍白的皮肤,纯真而精致的脸庞,一双金色的眼睛在黑夜里熠熠生辉,把他死死地困在原地。
王族。
“饿……好饿……”
男孩撒娇一般地嘟哝道,但在如墨耳中却如同恶鬼的低语。神威压得他喘不过气,如墨半跪在地上,捂着左眼对季连城大喊,“站在原地,不要过来!”
男孩歪着头看着他,“就是你吗,扰乱星象之人?”
他一步一步靠近,如墨的眼睛逐渐丧失了焦距,顺从地弯下身。
“掉在地上,一定很疼吧?”
不要过来!
稚嫩的手掌小心地撩开了他的额发,仿佛他是什么珍惜而易碎的宝物,“马上就没事了。”
不要拿你的脏手碰我!
“我可以吃掉你吗?”
滚开!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