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白虎国新晋的银针茶，请一定要试试。”

“一时心吧。”如墨苦笑。他挲着手里的匕首，刀柄上盘踞着一条青首黑蛇，“你是卿羽的学生？”

“故人而已，”如墨笑了笑，低下，几缕落下的发丝遮挡住了他的侧脸，“……该发了，可不能让让小们久等。”

“五大家族不会袖手旁观，韶华王的余还在东边寻求复国的机会，玄武的朝野……对于征战云泽也不是完全支持的吧？”

云砚等待着他的回答。

云砚一脸云淡风轻地招待着连城，仿佛他只是一个从远方到访的客人，但言行中却透着久居位之人的气势。季连城心中越发忐忑，他向来不善言辞，来云泽城只是为了窃听城内情报（这星祈肯定也知）。作为侍卫的如墨站在一边，不知在想什么。

云砚叹了气，放下手中的黑瓷茶碗，“诚如您所见，我只是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女，无意挑起战争。”

“不过，他耗得起吗？”

门里是一座巧的植园，鸟语香，别有天。巧的玻璃亭中，一位坐着椅的年轻女正在等候他们。女的相貌十分清秀，黑发如同乌木一般，温的墨绿睛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智慧和忧虑，下半盖着一条月白的薄毯。

“再者，就算四国有互不涉条约，但白虎国绝不会睁睁地看着云泽消亡，”云砚将一枚棋抛湖中，激起层层涟漪，“而云泽，就是一个可以将他们联合起来的理由。”

明知结果一样，还依然重复着过去的错误。

啊啊，果然还是应该让沈狐狸或者安燃来。

他们停在一扇雕刻着紫藤的大门。星祈担忧地瞄了季连城，推开了大门。她比连城大五岁，也是被老师收养的孤儿，从小一起在学院长大，情近似弟。如今各为其主，但得知彼此安好，也算是极大的宽了。

如墨和星祈却都有一不太好的预。

“只要玄武国愿意退兵，云泽可以昭告天下承认夜帝是北境之主。”

但从来没有得一个答案。

云砚察觉了季连城的不安，开，“请别张，我只是听说您和星祈同是听雨先生的学生，”她欣赏而又信任地看向星祈，“我一向敬重先生的品行，所以特地请您来云泽城和同窗一叙，顺便替我向玄夜传句话。”

他们跟随着星祈和侍女们穿行在漫长的走廊之中。

如墨模模糊糊地知到他们虽然一直在走平路，周围的景也没有变过，但其实是在不断上行。整座云泽城都笼罩在圣的庇佑下，尤其在靠近庙宇的地方，窗外的景只是灵力布下的幻觉。

季连城愣了一下，笔掉落在了地板上，“为什么你会知老师的名字？！”

塔庙的内如同迷一般。足有三层楼的长廊，光的玉石地板，两边是占据着整面墙的木制窗框，白的窗帘随风飘动。没有任何画作，地毯，装饰。质朴的同时又让人油然而生一圣洁的崇敬。

“您好，我是云砚。”

季连城在内心里默默计算起攻城车的轨公式以转移注意力。

“但是如果他想要更多，”云砚顿了顿，表情依然温和，却字字珠玑，“无论是三年，还是五年，十年，五十年，我都愿意陪他耗下去。”

季连城肩膀颤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地握成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吞了下去。

她浅笑着，安静得如同在海中摇曳的海藻。

季连城抬起，第一次直视着云砚，一字一句地

“您在说什么？”云砚控着椅靠近了一些。

“穷兵黩武，将个人仇恨凌驾于国家兴亡之上，也难怪圣会否定他的命格，”她侧过看向季连城，直白地问，“季大人，你觉得这样的人，能够成为北境的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