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留不下那唯一的一个人。

“说话，阿墨。”

凡人的

然而此刻，他却觉得不寒而栗。

这里，整层牢房只关押着一个犯人。

韶华国都城，渚莲。

玄夜走下台阶，向他伸了手。如墨却不动声地后退一步，“阿墨？”

沧溟地牢第四层。

红莲金砖玉石铸就的前成为了刑场。普通的人被聚集在一起活埋，还活着的皇族则被五分尸，残肢被丢火焰，四溢纵横的鲜血甚至染红了下的泥土。

……

许久，如墨才悠悠地开，“……小夜，放我走吧。”

他曾经照如墨的喜好在寝的院里上竹，用昏黄的烛光代替了璀璨的夜明珠，在地上铺满柔的毯。这里遍布他们曾经一起生活的痕迹，如今却像一个个刺的笑话。

听到熟悉的声音，玄夜立即转过，清冷的声音里是耐不住的兴奋，“阿墨，我成功了。”

“陛……下？”

他是玄武国最尊贵的皇帝，现在却抛弃了骄傲和尊严，哀求着牢里的犯人。

玄夜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母亲曾告诉他的话，突然很想放声大笑。

“或者杀了我也行。”如墨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我对你已经没有用了。”

“哇哇哇……哇哇……”

他是夜帝，是玄武国的暴君，是七杀在世，是数百年来第一个一统北境的君主。

“求你了，阿墨。”

男人只是沉默地听着他的恳求。

“……恭喜陛下。”

男人大半个隐藏在影之中，看不清表情。他穿着单薄的白衬衣，的手腕脚腕上都有用刑的痕迹。

阿墨，你为什么害怕我？

女婴肤白皙，长着茸茸的黑发。和一周前不同，现在的她看上去非常健康。婴儿停止了哭声，张开粉的小嘴，挥舞着小手，眨了眨清澈的蓝睛。

“阿墨，过来。”

凤历259年，夏至。

“我当然你啊，”男人像是被他的问题逗乐了，“就像对卫岚，对卿羽，对曲太后一样。”

往昔繁华的都市如今已被熊熊烈火吞没。

从未有过的无力啃噬着他的心脏，几疯狂。

你……到底在看着谁？

大殿之上，年轻的帝王不悦地皱起了眉。他伸手掉脸上无意间沾染的血迹，原本冰蓝的睛在火焰的映下呈现一妖媚而瑰丽的蓝紫。他穿着轻便的黑劲装，观览刑场的样仿佛优雅的死神。

几千名士兵依然在到搜寻幸存的韶华贵族。少年的咒骂声，女人的哀求声，儿童的哭声响彻天空。

真吵。

“嘘，嘘”玄夜小心翼翼地抱起襁褓里的女婴，仿佛手捧着一个甜易逝的梦境。

真难以想象男人上会掉下来一个这样脆弱柔的小东西。鬼使神差地，玄夜也张开了手。乎乎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指。婴儿的手指又小又，像是轻飘飘的云彩。一从指尖传到心脏。

258年，分。

“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角落里突然传来婴儿的哭声。他顺着声音走去，只见一个婴儿躺在藤编的摇篮之中。她明显是被惊醒了，打着嗝，不断地哭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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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与满足的笑容如月下睡莲般缓缓地绽放在他的脸上。如墨很熟悉这样的笑容：当玄夜还年幼时，每当小皇学会了新的法术，或是受到学校太傅的称赞，都会扬起这样的笑容以求表扬。

“你……到底有没有过我？”他舍弃了最后一丝自尊，第一次问了这个问题。

“给我一个解释，我立即带你来。”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泓碧的。

妖都是没有心的。

他向玄夜躬行礼，但皇帝却没有漏掉他中一闪而过的惊慌。

这是他们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