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你怎么在这里?”黑发青年惊诧地问道,但还是让他进了屋。
青年看起来刚沐浴完,头发和眼睛还是湿漉漉的。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上官纯如,之前中秋宴上见过的,”青年坐回床榻,边擦头发边解释着,“上官家主的幺女,沧溟守军总领光武将军名义上的正妻。”
“阿墨喜欢她吗?”
“嗯,还好?”青年低下头想了想,“长相性格都不错,可惜生在了只会把女儿当工具的上官家。”
“那我呢?我……难道没有她好看?”
青年瞬间被小皇帝怨妇一样的质问逗笑了,“是是是,您是北境公认的第一美人,凡夫俗女连您一根头发都及不上。”
“不准敷衍我。”少年拽着青年的前襟把他压在了软榻上,敞开的浴衣之中露出精装的小麦色胸膛和大片暧昧的红痕。
青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双腿怀上了少年的细腰,“想做最好快点,我今天有点累了。”
“阿墨?你……”少年不可置信地瞪着青年,“难道和谁都可以上床?”
“利益需要,各取所需,”如墨想到这里,无辜地举起双手,“但和您上床我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春满楼一只树妖一晚上都能卖到上千……”
砰——
少年摔门而出,留下不明就里,满脸疑惑的半妖。
茶室。
银发青年无数次伸出手想要敲门,却又停了下来。直到门里传来男人的声音,“陛下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玄夜讪讪地走进门,表面看上去依然如平静如常,但袖子里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他眼一闭,心一横,大大方方地承认错误,“阿墨,昨天是我错了。”
半卧在床榻上的黑发男人却连看也不看他,“陛下何错之有?”
“燕王妃的事情我应该先和你商量,”玄夜眨着漂亮得不像话的蓝眼睛,诚诚恳恳地道歉,完全看不出前一晚他还在沧溟宫大开杀戒,“我已经命东征军撤回了,你……你别生气,对孩子不好。”
如墨叹了一口气,示意他坐到床边,“你其实并不觉得自己错对不对?”
“上官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只要愿意接纳上官钰入朝,他们就对燕王妃之事既往不咎,”趁着青年还在震惊之中,男人伸手揉了揉他银色的小脑袋,眼神温柔祥和得如同一位看着孩子长大的父亲,“小夜,我只能护你这么久……以后,做事之前要多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