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玄夜看向窗外，手指一遍一遍地描绘着茶杯上的暗纹，“你是不是真的傻？”

如墨楞了一下，才意识到青年在问什么，瞬间气得牙。

如墨赶解释，“也不知啊，想救，就救了……您知的，心情好的时候，连只麻雀都不忍心弃之不顾。”

到了。

玄夜捧着茶端坐在对面，银的长发如绸缎般披散在榻上，“不喜就倒掉。”

年长的男人叹了气，“算求您，忘记这件事，好不好？”

乐游原是沧溟城内的最，平日多祭祀、游玩之用。

如墨在军中喝惯了糙的烈酒，只觉得用清酒基底的桃醉寡淡如，清冽如冰。

如墨晃着手里的杯盏，似笑非笑，“人有生死，国有兴衰，连日月都有运行的轨迹，万事万皆有命数，连神灵也无法违抗天命，”玄夜由他一手带大，该懂的都懂，他实在想不还有什么好解释，千言万语只能汇成一句话，“只是，认命了。”

“都说了，不在乎这些，”如墨笑得有些无奈，“人族不是有句古话，‘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像这样的妖兽，不知哪天就会被灵族吃掉，或是被士抓去炼丹，更是应该放宽心态，不给自己添堵。“

“您果然知了，那个嘴碎的八婆……”如墨暗地里说了几句玄夜听不懂的脏话，又嬉笑脸地面向青年，“太后陛下说，救了您，包一年的酒。”

几杯酒接连下肚，桃特有的清甜在腔中逐渐散开，脑海中隐约有模糊的画面飘忽而过。

他情急之下临时编造的回答竟然被玄夜记在了心上。如墨长长地舒了一气，“谢了。”

玄夜放下茶杯，冷淡的声音让如墨只觉得心肝一颤，脖和又开始疼。

玄夜抬起严肃的小脸，认认真真地看着他，“那你当年为什么要救我？”

玄夜挑了挑眉，“妖族的能力不包括救人这一项吧？除了你那只睛，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气味总是能勾起人最的记忆。男人慵懒地眯起睛，绷的四肢在卧榻上舒展开来，遥远的回忆伴随着甜的桃香漫过他涸的心田。

好月圆，静谧的晚风拂过江面，卷帘边的六角风铃叮当作响，石舫外墙攀岩的白蔷薇藤也悄悄探了窗。

“不用装，”蓝眸依旧是冷冷的，看不情绪，“你可以恨我的。”

“为什么要来这里？”

不解释了多少次，小皇帝依旧在这件事上纠结得要死，像是在求着他恨他。

他大病初愈没多久，半妖也病倒了，却决不肯见医生。整整两个月，他只能隔着门和他的小侍卫说话。青年原本中气十足的嗓音变得越来越虚弱，压抑的和沉闷的咳嗽声让人揪心。

“您这叫酒？”

“那不可能发生。”

开玩笑，今晚被玄夜抓了正着，下次不知要猴年月才能再尝到酒味。

“阿墨。”

明月悬，闪烁的繁星缀满夜空，急

玄夜随意的语气却被如墨听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似曾相识的哀求让玄夜的思绪飘回了十五年前。

这之后，他开始学医。

“要是傻，被傻养大的您又是个什么东西？”如墨反相讥。

玄夜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他一路向上，沿着石径穿过幽暗的树林。四周悄无声息，柔的银发足了月光，在黑暗中散发不可思议的光辉。

喝酒用的杯盏都是用上好的白玉琉璃烧制而成，细腻而，如墨小心地端详着杯里淡粉的澄澈，生怕一个疏忽就把这脆弱的工艺品得粉碎。

“别，喝还不成吗？”

峰回路转，如墨从树丛中探，顿时被前的景象震惊地说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