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定了主意，便也没有那么焦虑了，只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昏睡过去的白衣修士了两回——那实在是淌得太多，若不拭，便要将青年底下的衣裳都染透了。

他睡得勉算是安稳，本来遭受重创的神魂也得到了一丝温养，叫他不再混沌茫茫，也不像是在之前被惊醒时，只得了片刻清明。

兄看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能：“师兄………这儿可难受么？”

他平躺时还看不什么，但一起，那前的衣料便被撑起，形成一极丰的妙弧度，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路知州竟闻见了些许温的香甜………却正是从师兄前传来。

往日里，师兄从未在人前过这般模样，即便是常人落到这般窘态，也是要羞恼难言、不愿见人的，更别说是师兄了。

少年修士情真意切，手掌却依旧拢着师兄的不放，青年的被掌心那层薄茧磨得发麻发，里的胀也愈发清晰，直叫他心底惶惶，生某荒唐的猜测来——于是更不愿在这混账面前这般狼狈模样，只忍怒：“路知州——你若真当我是你师兄，便快些放开我！”

但他也不愿师兄再躺在只铺了几层衣的石地上，于是揣着满腔心虚，叫师兄枕在了自己的大上，随后便在一片寂静中，痴痴地看着师兄的脸庞。

路知州很快便稳下了情绪，在心中想到：待到师兄醒来、不那么气恼他了，他便好好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与师兄听，师兄的伤痛，本便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他本便该担起责任来………且早在之前——师兄不知晓的时候，他便已经………若是实在不行，便等到师兄沉沉睡去的时候，再好好查探吧。

便这么耐心等了不知几多时，才又见得白衣修士睁开了。

历经了好几个时辰，师兄的——竟是又胀了许多！

他说归说，手掌却还小心地捂着师兄胀的不敢放，师兄却不肯合，只一副要掰开他的手掌、拢好衣襟的模样，隐忍：“你——先放开。”

却怎么都没力气阻拦、遮挡，只能听这混账东西貌岸然地斥责自己：“师兄，你若是哪儿难受，便该说来！我虽然没用——但总也能想想办法，师兄是为了我才受了这样的伤，就算是为我着想………也请师兄莫要再忍着了！”

他心底又惊又惧，几乎不敢去想若那猜测成真又会如何，只想先收敛形容，却又因为四肢绵、神魂受创，又无法调动内真气，而显得孱弱可欺。

路知州本是极焦躁的，想不通师兄为何会这般着恼——分明已经有了异状，却不肯与他说是否有难受的地方，师兄越是回避，他便越发觉得师兄是隐忍着不肯开，于是忧心忡忡，焦虑不安，但这些麻一般的凌思绪，却都在看见师兄冷玉一般的面孔时沉静下来。

所幸他虽是虎落平，但只需几分怒容，那抚养了几年的幼犬便不敢再有违逆，只得忍着焦虑为师兄拢好衣裳、理顺长发，再就着师兄的意思，扶着他重新躺下。

他想。

且师兄一向要，从不示人以弱，更何况——师兄一直都是拿他当小辈待的，又怎会愿意在他面前展孱弱的姿态？

昨日受的气还未尽，但都已被压在了心底最，日后一一清算。

修士一筑基，便已能用修行替代睡眠，但卫丹心如今魂受创，连一缕真气都释放不，本便已是虚弱至极，这才又会像是凡人一样，在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少年修士尚还不知自己已经在师兄心底被记了厚厚的一本旧账，殷切地搀着师兄起，叫师兄靠在已被他垫了些东西的石上，随后便止不住地落下了目光——

卫丹心尚未清醒，却已经开始在心底估量自己如今的状态，待到那昏沉沉的觉过去了，他才看向路知州，冷淡：“扶我起来。”

师兄是君。

修行中人，少有痴丑陋者，即便少年时形貌不堪，但等到修为渐，也会恢复人本相，而即便是在人如云的修行者中，青年依旧皎皎如月，再风华绝代的人，往他边一站，便也泯然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