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珩贴好了创可贴，但手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轻轻抚摸起的脸来，由左至右，捧着林忘初的脸转向了自己，他凑得格外近，能看清林忘初的睫。

林忘初抿了抿，着，安静地跟在于珩后。

他们谁也没动。

林忘初张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犹犹豫豫又咽下去了。

林忘初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脸，用的劲儿比较大，碰到伤的时候嘶了一声，他低看着摸到伤的指腹，约莫是看到了上面的血迹，合着指腹蹭了蹭，而后又去摸了摸伤，这才回答，“不小心刮到的，小伤。”

林忘初垂着，像错了事，他连呼都很轻，沉默得像是不存在。

二人一前一后慢悠悠地走着，去停车场需要经过一个十字路，那里现在是红灯，等待绿灯时他们又重新并排站在了一起。

于珩的视线从玻璃悄然间移到林忘初上，“她舍得你一个人？”

“我不知你吃了苦。”

“现在过得怎么样？”于珩望着通灯，不知在问谁。

于珩走在前面时不时会再上几烟，待到瞧见路边垃圾桶时他才把烟摁灭，丢了去。

他又走在了前面，不曾回看林忘初一。

于珩过了路后走得越来越快，林忘初几乎是一路小跑才能不把人跟丢，好在停车场距离十字路没有太远，几分钟后他们就坐上了车。

“给他们在城里买了房，过得还算如意。”

说完后，于珩又觉得自己用词不当，补充了一句，“毕竟她那么关心你。”

“什么时候的事？”

林忘初把沉甸甸的背包抱在怀里，于珩也早就坐在驾驶座，却迟迟不见发动车。

于珩从林忘初上拿了个新的创可贴撕开，他倾而上，凑到林忘初脸侧，指尖挑了挑林忘初的手腕，示意他挪开。

“叔叔阿姨也还好吗？”林忘初问。

“嗯，那就好。”林忘初顿了顿，“结婚了吗？”

林忘初把带着血迹的巾放到上，又去撕创可贴包装，“舍不得也得舍得，我那地儿没她住的地方。”

“我喝了酒。”

“没有，”于珩的声音柔得有些不自然，“怎么会呢。”

于珩解开安全带，松弛地靠着靠背，车内亮着暗黄的灯，他的朝着前方，余光眄视着映在挡风玻璃上的人影。

“和你一样，”于珩答，“好的。”

“你的脸上有伤，”于珩仍旧盯着玻璃里的人。

林忘初瞧着于珩握在方向盘上没有半动静的手，有些不安分起来，他问于珩，“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啊？”

林忘初在他后跟着，刚才没问完的话也没再提起。

“家里事了？”

“绿灯亮了。”

他从见到林忘初第一就知他过得并不如意，他的那双久经职场的睛早就把林忘初从上到下估了个价，那个曾经浑上下都是名牌的少爷已经消失了，林忘初现在是他走在街上都不会多看一的廉价品。

于珩告诉自己，这是个廉价品。

“没有。”于珩答。

于珩挲着林忘初的脸颊，瞧着似乎是在找准贴创可贴施力的位置，但是林忘初耳垂红了，又让人觉着于珩不止是在贴创可贴。

“你的脸怎么回事？”于珩突然开问。

“好，”于珩掸着烟灰，“先跟我去开车。”

林忘初拿一张巾，贴在脸上着，“我一个人住，我妈在老家。”

“嗯？”玻璃里的人猛然抬，偏看向于珩。

绿灯亮了。

“小伤也是伤，”于珩在车上找到一包巾和一个创可贴，丢到林忘初怀里，“好好，不然你这幅模样回去，你妈不得闹翻天。”

林忘初轻生哼了一下，带着鼻音，“跟你分开两年后，大概是那个时间。”

“这样啊，”于珩似乎有些遗憾，“那我们在车里等会儿吧，我叫代驾。”

于珩打断了林忘初。

于珩说了谎。

“抱歉。”

“哈哈，”林忘初声音了许多，“那有女——”

“好的。”林忘初立刻回答，“你呢？”

“嗯，”林忘初找不准伤的位置，两手着创可贴不知该往哪儿贴，“破产了，前年才把欠的债还完。”

“我喝了酒，”于珩歪着看向林忘初，“没办法开车，你能开吗？”

“要是你觉得我打扰到你你就直说，我们可以改天再——”

初的背包有些往下跨的趋势，他拿只手拽住了背带，“看你。”

林忘初摇着，“我没有驾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