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渊不满地诶了一声,觉得这家伙行事过于顺理成章,都不知道跟主人打声招呼的。
“有家不回……”
“那不是我的家。”
周文渊挑眉,“干什么,还想回娘家?出息。”
“我要是真能回去就好了。”陆新棣喃喃,“周哥,一个人犯了错……非得道歉不可吗?”
周文渊以为他在说跟妻子冷战的事,“认错挨打,天经地义。”
“如果对方不愿意原谅呢?”
“得看是什么样的错吧。”
陆新棣又不说话了。周文渊等了半天没见下文,自觉有些无趣,正要起身走人,陆新棣忽然拽着他衣角小声问他:“周哥,你不结婚的吗。”
“我?”周文渊笑了笑,“大概,还是想等阿淼回来吧。”
“他一直不回来怎么办?”
“那就一直等?其实我也说不好。”周文渊站起来帮陆新棣掖了掖被角,“最后可能还是会结婚,也可能不会。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他不知道陆新棣为什么会这么问,却也没多想。夜半被客厅重物落地的响声惊醒,匆忙开灯,陆新棣蜷得虾米一样缩在沙发与茶几窄窄的过道间,脸色惨白,额头满是冷汗。周文渊赶紧从抽屉里翻出胃药倒好开水,扶着陆新棣一一服下,看他神情平缓下来才长舒一口气。
“不喊我,等着疼死?”
“其实还好,”陆新棣扯着嘴角,“只是我比较怕疼,所以看上去比较严重。”
“你应该及时吃药。”周文渊把药盒摆在茶几正中,“不对,你应该及时吃饭,不然只会越来越严重。”
“我还应该少喝点酒。”陆新棣还有余裕开自己玩笑,“这不是躲不开么。”
周文渊哼笑,“回头让楠姐给你算工伤,批个证明上我这儿来拿钱。”俯身同陆新棣额头相抵,还好,没发烧。他用软毯将陆新棣结结实实裹了起来,又从卧室抱来一床薄被盖上去,陆新棣说周哥,我能一直住你这里吗,周文渊立刻把脸一板让他滚蛋,这狗皮膏药怎么还甩不脱了。
临到下班前台忽然有电话进来,说是指名陆新棣应答。陆新棣手里正忙着整理报表材料,随手按了免提问对面有什么事,冷不防一道凄厉女声响起,吓得他手里材料散了一地。
“是你让我再也演不了戏!姓陆的,你不得好死!”
那边歇斯底里地喊着,陆新棣想起来这是谁了。之前有朋友辗转求到这里让他帮忙解决一桩丑闻,说是手下艺人出轨被原配抓包并且不依不饶,如果被爆出来那这个艺人的演艺生涯就全毁了。陆新棣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锅都扣到原配头上,后者的事业好像确实受到了一些影响,不过这就跟他无关了,又不是他的前途。
陆新棣耐心等对面肆意发泄完情绪,啪一声扣上电话。一出办公室的门整个部门的人都在看他,陆新棣微笑道怎么了,没见过泼妇骂街吗?下了班还不走,都想今晚留下来陪我加班?围观人等顿时作鸟兽散。进到电梯轿厢陆新棣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不是个没脾气的,却也不可能骂回去,最后只能嘱咐前台以后陌生号码一律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