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下行，外面天已晚，他们并肩在小区里走着，路两边的灯渐次亮起，在泥地面上投一个又一个昏暗光圈。

“你也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这都没什么。”陆新棠向后躲了一下，“车祸那次你烧得迷迷糊糊的，估计已经不记得了，但我还记得。在医院的时候，我说我会一辈着你、保护你，不再轻易让你受伤；我是哥哥，我就应该这样你。阿棣，这是我应该的。”

在这一瞬间，陆新棣心底忽然生一冲动，要把他这些年的经历通通说给陆新棠听，想告诉陆新棠，他的阿棣过得并不很好，他在撒谎，他很痛，他就快要不能呼。

“从她骂你不为人师表开始吧。”

陆新棠停住脚步，“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

“妈，对不起。”陆新棣在陆新棠边跪好，端端正正叩了一个响，然后将柳钰那封信从地上捡起来，牵住陆新棠的手，拉着他起走家门。

他们在车站外分别，陆新棠说不要的，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他们再怪罪你也不至于不认儿。陆新棣

“是我跟他们说你今天回来，妈一兴，就开始在家里大扫除。”陆新棠叹了气，“也怪我没注意，她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还在学校上课，回家之后才知他们发现了你是……阿棣，你会怪我吗。”

他们很久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并肩走在一了。陆新棣用自己的小指勾住陆新棠的，继而缓慢相扣。血从指尖向心涌动，记忆里那些杂驳的碎片随呼起伏翻，浮起又落下。

他轻抚陆新棠颊侧，那里已经有了，昏暗中看不分明，不知是不是红了一片。“我为你的太少了。”

“我不是叫你别回来。”

“刚刚她不是打你了。”

“我要回去了。”他说。

“我好像永远没办法像你这样去看重这份血缘关系。”陆新棣缓声，“大概是我天生比别人脑里少，很多有关于情的事我都慢半拍，要疼了才后知后觉。”

“什么？”

“骂就骂好了，反正我已经结婚了，她还能把我怎么样。”

他们后，陆母愤怒地喊着他的名字，陆新棣充耳不闻，甚至还反手把门给甩上了。

“我——我没想过。”陆新棣顿了顿，“哥，我有时候混的吧。”

“……那都是一时的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陆新棠竟也没有挽留，“我送送你。”

陆新棣握陆新棠的手，“还疼吗。”

“……”

可他没有。陆新棣只是沉默着，望向凉亭外昏暗夜景，心底的话堆在嗓里，就是不能吐分毫。

“也好的。”陆新棠轻轻挣开他的手，抱住手臂。他们来得匆忙，陆新棠连外都没来得及穿，见状陆新棣往他跟前挪了挪，揽住他大半边。

晚风生冷，他们在小区里寻了一亭坐下，周围林立的枝树将将能阻一些寒意。“我在那边好的。”陆新棣主动，“工作，生活。没什么不好的。你呢？你跟林衍怎么样。”

陆新棠挤一个笑容，“嗯。”

“了这事我还不回来，让你替我挨打吗。”

“其实我知不需要太担心你，你一定会让自己过得很好的。”陆新棠卸了力靠在陆新棣怀里，“但总是忍不住会去想，这样的生活你会开心吗？如果某一天你后悔了，该怎么收场？然后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这些事你不会不考虑清楚就去的。”

“只是因为我会最坏的打算。”陆新棣也跟着停下来，“哥，谢谢，但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的，他们生气理所应当，等慢慢过去了就好。”

“阿棣……”

“哦，还好。”陆新棠用另一只手蹭了蹭面颊，微微发。“你在门外，听了很久？”

“你让阿宁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她为什么动我东西？”

听到这句陆新棠没忍住笑：“可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