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别动。”付涤非由于痛微微气，唐铭谦的指甲已经嵌在他掌心的血之中。但他知，他松开手，唐铭谦便会无所依傍。唐铭谦是已经爆发的火山，而付涤非则是站在火山边上的人。

“毒瘾发作了。”肖扬利索地准备那些工，扎上止血带，碘酒消毒，先打镇定剂。

“是的。”肖扬正，“虽然您是他醒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人，但是从心理学机制角度来看，人们本有很的防御心理。他不可能在失忆的情况下完全信任某个不认识的人。”

“可是他会伤您的。”肖扬大惊，毒瘾发作起来六亲不认，他倒不是担心唐铭谦有本事把付涤非伤，而是料定了付涤非宁愿让伤害也不会躲。

唐铭谦早已忘了是躺在床上还是躺在哪里，已经麻木了，睛仍旧可以到明暗光线的对比，仿佛白天与黑夜在替逝。

“就这样吧。”付涤非看了蜷缩着的人，他能怎么办呢？

唐铭谦的手指穿过单薄的衣服到绷带，付涤非没忍住哼了一声，他的伤也还没好。闻声，唐铭谦的指尖居然往回缩了缩，被付涤非握包裹在手里。

付涤非想起唐铭谦早上的躲闪，发问：“那我该怎么办？”且不说如何帮助唐明谦找回记忆，如果他的抗拒太，两人也无法磨合。

付涤非沉默了，转而想到另一个问题，“你说失忆的人容易产生抗拒心理？”

“这是什么？”付涤非看到肖扬的举动皱眉。

雨渐渐停了，外边彻底全黑，将两人重叠的影压在窗上。付涤非叹了气，也不打算吃饭了，给唐铭谦脱衣洗，盖好被后，留下盏小夜灯就去了。

不认识的人......

肖扬咽了唾沫，决定说实话：“上次给他手术用到了月桂油和氰酸。”当时情况急，毒瘾发作可怕，肖扬手术药中用了有和“恶”相似的成分，才能暂时控制住，但是这样无异于以毒攻毒。

“毒瘾多长时间发作一次？”付涤非皱眉，掌心因细微的疼痛微微蜷缩。

之后如果彻底戒毒，还是得靠这些野蛮的办法。

付涤非像个大炉，唐铭谦到的温，渐渐松开抓着枕的手，被付涤非扔了上去垫在下。

肖扬正在楼下等着。

“哥，我太难受了。”唐铭谦嘴翕动，毒瘾像用勺一遍遍刮脑，用火烧神经，让他想毁灭周围的事。他伸手探到付涤非，扯着他的上衣。他像个孩般蜷缩在付涤非怀里，隐约闻到草木冷香和淡淡的草药味，指尖有肌肤的。

“来不及解释了，不这样他会伤害自己。”肖扬便利索地把一捆白绸布剪成好几段，要往唐铭谦上招呼，还是被付涤非拦住了。

“您别太着急，多陪陪他。”肖扬想了想，咳：“避免太激烈的事，或者说些暧昧又刺激他的话。”

肖扬推着小车去了，付涤非揪唐铭谦怀里死死攥着的枕，自己躺了去，任他抱着。

付涤非回去的时候，唐铭谦果不其然把被踹开了，又把枕揪下来抱在怀里，仿佛与生俱来地缺乏安全。付涤非叹气，过去把衣服脱了钻被抱着他一起睡。

他犹豫了一下要拿绸布系住他的手脚。

“我知了。”付涤非把白绸布扔到一边，“我压着他吧。”

肖扬没看他不成形状的衣服，垂着脑袋，“不定，也许两三天，也许个把星期，也许......每天。”

断断续续折腾了一个小时，付涤非的掌心才解放了，指甲勾丝丝血迹，怀里人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