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再说话，气氛变得莫名其妙。

没事，杨泽听见自己说。他看着刘炀认真的侧脸，被垂下来的发挡住了些许，影影绰绰，想起他和李奕谆在视频里的对话，他想知他们是不是因为音乐才…才那个的？他又想，李奕谆弹了哪个贝斯的音让刘炀觉得特别好听呢。鞠翼铭听着他们弹吉他，也有些醉了，来了兴致，搬来个垃圾桶和着节奏手打起来。他在乒乒乓乓的乐声音里走神，盯着刘炀拨动吉他弦的手指看。对话再一次重新在脑海中响起，挥之不去，仿佛梦境一样虚浮，鞠翼铭听见问题时沉默了，他为什么沉默？他也觉得或喜是件很复杂的事才沉默的吗？酒真的可以麻痹人的神经吗，为什么他仍然这么清醒，人类真擅长说谎，连百度百科都在骗他，真的让人愉悦吗？人到底是由什么样的质组成的，随便怎么样都会被满足的一塌糊涂。

“我弹得也烂的其实。”

：好多

鞠翼铭说自己喝醉了回不了家，要留下睡。刘炀仍半推半就同意了。杨泽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把充满了电的手机开机，草莓的几条消息在锁屏上。

“怎么帮你，你要打谁？”

勒痕，其实心里无比清楚，他只不过是刘炀嫖客中的一个而已。却还是会不甘心的，还是会抱有侥幸的纠缠刘炀，他有钱的，却脸不红心不的撒谎说我没带钱，只不过是不想让他们的关系显得太和利益挂钩而已。

杨泽的粉对话框在灰背景上弹去，突兀、轻盈，没有任何，任何的重量。

草莓：今天有事忙，没看见消息

“你说啥呢？”

“啥？”他把鱼拢起来，扔铝盆里，溅起，在案板上泼洒。

杨泽低易拉罐的拉环，心不在焉。

：了

：我今天用了那个新玩，不会，好麻烦啊

：那你呢

“你聋啊！”杨泽扁了空易拉罐砸过去，“反正…反正我几乎天天和刘炀在一起。”

刘炀左手拎着锅，右手拎着箱啤酒，浩浩地归来。杨泽边抠开啤酒的塑料边贫嘴：“炀哥破费了啊，破费了。”鞠翼铭把好的菜样端到小茶几上，摆满了一整桌，也还算丰盛，等着刘炀把新锅刷了一遍拿来，冲上去挤火锅底料，乐呵呵地说：“找杨泽报销。”

草莓：你睡了吗？

“我帮你追刘炀吧。”

杨泽回他，我没睡。从被窝里爬起来，用力蹬了一脚房门，刘炀的笑声飘过来。

草莓：早休息

“啊？”鞠翼铭把着青菜，一抖险些切到手。

他突然不想再喜李奕谆了，算了。就喜草莓吧。反正能让他的人都带来了。那究竟有丽的实或者只是虚无缥缈的想象都无关要，那是谁带来的，那是怎么得来的，无论那究竟有多么扭曲不堪，只要是。的香味总不会太差的。

鞠翼铭一用力，青菜的绿漫了一手。

刘炀说自己减没吃几，杨泽几罐啤酒下肚，没捞着几块就饱了，只剩鞠翼铭在火锅的白烟里面红耳赤大快朵颐。

他忘记把门关严，不经意听见了鞠翼铭酒后的碎碎念。

“我帮你追刘炀，又不白白帮你追，你也要帮我。”

杨泽用手指一把青菜泥下里，又打开龙冲掉，撅着嘴想了想。

草莓没回复他。杨泽揪着嘴的死，心里总觉不安又有些难耐，无数只蛆虫啃噬他全，从到脚无一幸免。

鞠翼铭不说话，把青菜碎成了泥。

草莓：我上准备睡了

杨泽已经起开了一罐啤酒，喝了一被苦的皱起脸，腾不嘴来怼鞠翼铭，趁着苦味消失又举起酒罐往嘴里倒。刘炀拦下来，揶揄他：“您慢儿啊。”

你有空吗，我想见你。

炀，你买那锅了多少钱，我转给你…就几十块钱，不用你给…刘炀，我想亲你，你陪我在沙发睡…刘炀，你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亲你的时候就像在喝酒一样…对不好…刘炀，我今天被育老师骂了一顿…刘炀…我了…

草莓：是吗，你自己吗？玩了没

“诶，你是不是嫉妒了啊。”杨泽这时嘴意外利索起来，他凑近了些，把那坨粘糊糊的泥抓起来，用力一甩，丢池里，然后扭，和鞠翼铭对视。

草莓：晚了，明天还要上课吧

“等我想好了再和你讲。”见鞠翼铭一脸狐疑，握着拳捶了捶他肩膀，“我不杀人也不放火。”

“刘炀，你教我弹吉他吧。”杨泽乎乎的，从墙角的架上拿了两把电吉他下来，接上音箱和效果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