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愁住的地方还是古老的雕纸窗门，像是在影视剧里才能看到的东西，李走了去，看到地上的一大片血迹，极为醒目，王愁穿着他那星星的衣服，坐在旁边吃饭。

把火一烧上，就开始熟练的和面，切胡萝卜和包菜，他很会面片儿汤，他妈妈还在的时候，经常吃。

“上海戏剧。”他说，拧了拧抹布里的。

“那这儿一直都是您饭吗？”

“我不喜他们。”王愁回答。哪怕是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也很平淡，李帮他换好衣服，整理了袖。他回去之后，躺在床上，很难得的有些睡不着觉。

“可是，这……”李没怎么见过这场面，“每次都要这样吗？”

“为什么不找家里的其他人呢。”李问，“我是说……”

李被吓了一，“王，王先生，这是，怎么了。”

“偶尔。”王愁说，“总有那么几个不识好歹的傻来问不该问的。”说完之后，他又咳了几声，放下了碗，“饭得不错。”他说，“李，你是来打暑假工的？”

“嗯。”王愁说，“老伯年纪大了，我想找人来帮帮他。”

“如果收拾不好了，就打电话给老薛，让他来把东西换了。”王愁说，他一边吃一边咳嗽，偶尔咳儿黑乎乎的东西，又被他吐到一边。

李嗯了一声，“来吧。”王愁说，“帮我清理儿东西，换个衣服。”

“怎么又汪汪了。”王愁淡淡的，“不碍事，小病，吃的好了吗？”

“过得好吗？”王愁又问。

“王八来找我事儿。”王愁吃着他的汤，“问得太，有儿严重，大多数时候不会。”

“还好，舍友对我都很好。”李说，“都很和气，下个月，如果我有空了，还想去找他们……我上铺姓黄，长得很帅，已经演过不少剧了，但是对我很好，也很和气。”他似乎很少跟人说这些，“他也在北京呢。”

“是啊。”老人说，“不过王先生吃的不多，我这个老家伙还能应付得过来。”

李“嗯”了一声，王愁又问，“在哪儿读书？”

“叫什么？”王愁喝了，“你上铺。”

“曾经有。”老先生说，“但是他嫌人的难吃，就把厨解雇了，之后一直没有。”

“一晨。”李说，着地板，王愁。“好名字。”他随夸了一句，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无论是哪，他说来都是一个调调。李净了地板，从柜里拿了一新衣服，给王愁换上。“王先生。”他问，“这里只有老伯一个人吗？”

李应了一声，把好的东西放碗里，朝王先生的房间去。屋里的灯还亮着，却没听到动静，他敲了敲门，叫了几声，没有人应。过了一会儿，他听见了一阵衣服的窸窸窣窣，有个人过来，开了门。正是王愁，他的脸比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更白了，衣服上似乎沾了儿红，像梅开在雪里。

“我以为王先生会吃什么山珍海味，原来是面片儿汤……”李一边说，一边把揪下来的面放锅里，锅里的像是开儿一样沸腾。

“王先生这儿没有厨师吗？”他问。

李蹲在地上，用抹布着地板，小心翼翼的，“这是怎么了……”

“王先生一般九多回来。”老人说，“好了，就快拿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