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宝贝儿子。
“这是什么鬼东西!”
孙长老算是冷静的人,他凑近了挑起一只蠕虫,细细观察后捋了捋胡子道:“李长老,这东西,好像是苗疆蛊虫啊。”
涂关暮微微一笑,接了一句:“乃是纵情蛊,蛊母淡黄色,子虫淡绿色,倘若是被子虫寄生……神志昏沉,情欲泛滥,身怀母蛊之人可解其苦。”
他没说何种解法,但这名字,大家心里已经了然。再观其李羽身体涌出的蛊虫之色,哪里还不晓得他是个什么死法呢?如此一来,此事算是水落石出了。这李羽饲养苗疆邪蛊,却遭蛊虫反噬,才落得如此下场。
无论如何,这李羽都不是什么无辜之人。
那纵情蛊是李羽亲子向李朝宗索要的,看到虫子的那一刻,他心里已经明白。可他哪里甘心自己平白丢了孩子性命,认定若不是这扶珩勾引其子,李羽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他已失去理智,仍然不甘心:“即使我儿之死与他无关!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魔功,难道在大家冤枉他么!”
“行了!”涂关暮忽然站起来,“弟子们不过是看到他身边疑似有魔气涌动,又并未使魔功伤人。再者,这世上有许多功法心法,即便不入魔道,也更易引动恶尸心魔。常与魔修混淆——我且问你,可是修炼了那枯骨道人的炽魂心法?”
扶珩一听,便知道是封誉原文里被冤枉的真相。可他并未修炼心法,如何也会被恶尸操控?再者说,涂关暮又怎么知晓这些事,封誉那般谨慎多疑之人,怎会将自己的心法弱点对人和盘托出?他一时想不通,只得先应着。
“小师叔!”
李朝宗还要再说,涂关暮却道:“今日并非是本尊偏心与他,实在是此人你们无权处置。”
“这是为何?!”
“盖因……”他顿了顿,从袖中掏出一卷卷轴打开了放在众人面前——是一张已经刻下灵力印记的道侣契:“此人是你们大师兄沈和光的道侣,若非他回来,依你之辈,无权处置于他。”
整个大殿气氛凝滞下来,众人的目光再次看向被一鞭抽的奄奄一息的扶珩,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么个庸才,居然是大师兄的道侣!
李朝宗猛地瞪大了眼睛,眼白里满是血丝,过了好久,他才道:“小师叔的意思,难道就因为他是大师兄的道侣……就要放虎归山?他分明在众人面前使用魔功,如今只凭一面之词,就认定其是被冤枉的,可仙宗内消失的那些个低阶弟子死不瞑目!”
可涂关暮神色自若,仍然笑眯眯地看着他。旁边一直闭目敛息的云戾忽然睁了眼,一双淡金的眸子看向扶珩,收在宽袖里的五指不自觉微微蜷起。
赵孙两个长老也是人精,这一番打量,哪里瞧不出这两人是商量好了来的,跟着道:“这事李长老不必担忧,在下之见,李羽虽然不是这小弟子所杀,却是由这小弟子而死,不可不罚。如今又有魔修的嫌疑,倘若放虎归山,难免宗门内再出现弟子遇害。因而即便其是大师兄的道侣,也不能就此放过。”
李朝宗听他这么说,还以为这两位同僚要帮自己,不由得一喜,紧接着便听二人又道。
“但既然是大师兄道侣,我等就不能逾矩越礼,如今有个万全之策……”他顿了顿,看向云戾:“尊上既是大师兄的师父,又善除魔斩祟。由他代为施罚最为妥当,一旦发现这小弟子确实是魔修,尊上的辟邪剑自然不会手软……如此,李长老你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