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沈逸宁重复一遍，一字一句问，“你在开什么玩笑？”

“嗯？”言钧冷静的表情伪装不住，震惊地盯着他，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沈逸宁用衣袖掉泪，抬一气，便见言钧看他，就差没把“担心”两个字写在脑门上。

廉价至极。

“你……没事吧。”言钧终于忍不住开问。

沈逸宁哭了一顿后状态倒是好了很多，呼平顺，冷静回复，偏和他对视：“你想上我？”

有某几个瞬间他竟然想到顾时安，同样是思维怪异，不近人情的样，像是隔绝于人群外的另一生，偏激又孤独。

确实很，难怪他想去看。顾时安想，或许等一切结束后，可以带他去北海，那里雪和海都很。

脾气再好的人被他这么刺了又刺也能发火，言钧脸黑了，沈逸宁抱臂看他，神带着些许玩味的探究。

顾时安把落地窗推开，窗外不远是大海，扑面而来的风就夹着海腥味。邻岸而建的海景别墅与酒店灯火通明，海面倒映一片动的灯光。

他呼几次，缓和语气，说：“我送你回去吧。”

言钧脸变了又变，沉默很久后吐一句：“……你疯了。”

“用嘴可以吗？”沈逸宁面不改地咨询他的意见，“用手也可以，您要什么？”

他神冷得像冰，直直与他对视。除了泛红的角，完全看不来片刻之前他才刚哭过。

沈逸宁一向不会应付这善意的对话，语气放一些，“我过得很好。”他站起，伸了个懒腰，“我要回去了，就再见吧。”

言钧突然觉得完全不认识前这个人。

“回顾时安那儿？”言钧忍不住问。

“不是谁都没事虫上脑的……”他顿了又顿，说，“我一直觉得我们也算朋友了。”

“明知故问有意思么？”沈逸宁似笑非笑地反问。

“那您说个方案，”沈逸宁冷静地咨询他的意见，“我能力范围内，让我什么都可以。以后我们就互不认识，怎么样？”

沈逸宁刚刚哭了好久，整个人都埋在衣服里发抖。言钧想安，却发现对他一无所知，连安都不知从何说起。

言钧心里闷得发堵，沉默良久，笑了笑：“我也是担心你，你没事就行了。之前你突然辞职，又联系不到你，我很担心你事。”

”抵押去换筹码了。再说了，他亲妈他爸得死去活来，到最后倒联合她哥——沈逸宁的父亲把一家人推到地狱。

“还是……你是0？”沈逸宁见他迟迟不回答，蹙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