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段鸿的视线落到叶铭的脸颊上,清晰的下颌线柔和而畅,末端隐匿在光线里,于是段鸿少见地开
讲了句话,“王爷,这青梅是江南产的吗?”
后来季寻安红了。
用焯过的梅
放
一个个青瓷小坛
里,一层梅
,一层糖霜,然后再倒
白酒。叶铭用的糖霜晶莹剔透,犹如冰晶,是特供给皇家的,平常店里卖的还没有这个品质。
“张嘴”段鸿还没说什么,叶铭就给他了一颗,笑嘻嘻地看着他,“甜吧?这是父皇给的,街上买不到的。”
十来岁的时候,红透了苏州城的季修缘看这孩长得好,和他说了几句话,发现这整日里扫地洗衣
活的小孩,穿的脏兮兮的,竟然学会了勾栏里的曲
,声音还清亮,透着天真的童声让她一怔。
“这由不得我,哪天又找来可以参我的事,又要好一阵辩驳。”光线不好,叶铭看季寻安桌上摊着的纸墨,又多嘱咐了一句,“晚上别瞅了,对
睛不好,我今天泡青梅酒了,来给你送
,要吃青梅让
家去买也行。”
记不住词的时候,没有时练功的时候,季修缘拿板
狠狠地打他,告诉他只有自己有能耐,才有机会翻
,这世上靠谁都靠不住,自己不争气,就一辈
是个被人瞧不起的。虽然打了他,季修缘还是会给他涂药。季寻安觉得,季修缘是这个世界,对他最好的人。她长得那么
,一颦一笑,都是傲人的风情。师傅教他写字,教他读书,教他“天生我才必有用”,教他“贫贱不能移”,教他虽然
不由己
生在勾栏,但是他不能作贱自己,。
“喜吃甜吗?”叶铭泡好了酒,端了一碟剩下的糖,问段鸿。
后来季修缘嫁人了。
他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在勾栏里磕磕碰碰地长大了,在他记忆里,是不完的
活,甚至没有时间看看天空。
叶铭当时也在台下,和闫恺效一起。当时他就觉得这人有趣,第二天又去看,没想到就遇上被当地恶霸围着殴打的季寻安。
叶铭把旁边一把椅拖过来,坐在季寻安
旁,伸手拿过他写好的纸张。季寻安跟着叶铭来了京城,就没再回过苏州,苏州的往事都好像如烟一般散去了。
季寻安还是那个看得开的样,他还时常写些暗讽富商和官府的本
,自己写,自己演。老百姓看了叫好,也有有钱人欣赏他这刚
的风骨,总而言之,他太红了。
季寻安正着盏灯,写他的戏本
。见叶铭来了,
睛亮了一下,“今天不忙?我在写新本
呢。”
许多人在看闹,却无人敢
手相助,叶铭瞧见那人被打得倒在地上,显然已经快昏过去了。衣服上沾着灰尘和血迹,蜷缩成一团。
时任节度使的朱解是个既想揽财,又想官运亨通的主,他靠着征徭役和税,修了座桥,整日拿着一很
的
,
促建桥的工人。
叶铭拿了装好酒的坛,去找季寻安。
后来季修缘和娶她的那个富商离开苏州了。
“呐,给你的,放几个月才能喝,梅酒。”
季寻安就编了个短剧,演的是两个和尚睡着了,醒来后问对方梦见了什么,一个说自己梦到了有人给佛祖献宝,另一个说也梦到了佛祖,不过是在十八层地狱里,有人给佛祖献上了一座桥的图纸。
季寻安是从小在勾栏长大的。
季修缘红极一时,向勾栏的老板要个人轻而易举,她收了这小孩徒弟,给他起了名字,季寻安。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时,段鸿觉得还能尝到甜甜的味
,心
还有些不同于平常的
觉,好像有些酸胀,又有些酥麻。他一手搭在
,一手枕在脑后,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师傅很严厉,但是季寻安没有抱怨过,他生来就是看得开的,或许是曾经的日
太苦了,再苦也不过如此了。
“是啊,京城里没有,只好从南方运过来。”
众人都听得来他是在说朱解,觉得好笑,又佩服他敢怒敢言。
为他雷动的掌声,被人瞧不起的,都离他越来越远,在叶铭
边的生活安逸舒适,但总又好像缺了些什么。
段鸿看着对面的人戏谑地一眨睛,心中不由得也跟着有些欣喜,“特别甜,王爷,比属下以前吃过的饴糖好吃多了。”他
了下有些
的
,
“没事,我就好晚上写,况且我这还给王爷赚了钱不是。”季寻安笑嘻嘻地,放了笔,手托着下瞧着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