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声音里都带了不自觉的颤抖。

“大胆，见到千岁还不行礼！”扔下西凉丹的蓝衣太监嗓音尖利，一双细沉地扫过还僵立的众人，似乎要将胆敢无礼之人都记下。

众人更加不敢抬，只恨不能今天都没现。

只可惜就算得了万里江山，也后继无人，所以臣工史官们才这么容忍么？

谁人不知司礼监最擅长的就是监视百官，明探暗访，手段血腥，被盯上之人，从无好下场，那司礼监旗下的大狱，向来有无。

声音音尾略拖长，轻渺，这样的声音本该极为好听，但是众人却只觉得那声音异常的冰冷，仿佛从极为幽的鬼域迷间里，悄无声息地探一只诡异冰冷的苍白的鬼手在无人的夜里轻轻地搁在自己的咙上。

——骨悚然。

西凉茉目光掠过那金红线织就的血莲，她也随着所有人恭恭敬敬地拜下去，称：“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群太监阉人，心态最是扭曲，最喜人于自己面前鲜血淋漓，痛哭哀嚎。

一个阉人太监，却仗着皇帝信，把持了整个朝政，封了九千岁，成了异姓王，还是比皇帝所有兄弟侄都得信的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有的王爷们低了他一辈的都要叫他一声叔叔。

司风原本冰冷的脸上，瞬间僵，垂下的中闪过杀意。

“呵呵，如此甚好。”九千岁，似很满意的样，又：“听说你已经定了亲事，求取两位靖国公家

这简直是所有皇族王们的奇耻大辱。

九千岁，九千岁，九千加一千，可就是——万岁了！

司风再抬眸时，已经是一片静澜，他看着九千岁一拱手：“小侄最近府内杂事繁多，等改日得空，必定上王叔府邸一聚。”

“……谢九千岁……。”

只可惜……

样镇定的人都脸一寒，西凉茉准确地捕捉到他中一闪而逝的狠。

吓得众人人纷纷行礼，男单膝下跪，女都地伏地。

但明显，有人看不得他这样闲适，九千岁淡淡地轻笑：“原来侄儿也在这里，多日不见，怎么里外都不来与叔叔小聚？”

司风为天王贵胄，是无需向九千岁下拜，他冷冷地垂着眸，正只打算向对方简单招呼。

也不是没有人想反的，但结果……

想到那三个造反的王爷与亲族们的下场，众人又是浑一抖。

西凉茉挑眉，这是不是叫司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转看去，却见一着团紫绣银丝八龙纹蟒袍人当先，但华盖伞几乎半遮住他的脸，倒是后侍卫们面僵如白纸，一黑锦袍、衣服前后都有以金红线绣成的妖异莲，愈发让他们看起来一个个都长得一模一样的诡异，六个面目沉的大太监在前边引路，边还有捧着各果、孔雀翎遮大扇、西洋茜纱香汗巾、八宝镜等伺候着的女，仪仗赫赫，几近皇驾。

谁不知……

半刻之后，才听到一幽幽如焦尾鸣筝的声音响起：“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