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压了压嗓。

林夭当作没看见。

发绳这小东西，要不是现在看见，她估计一辈都想不起来。

林夭去后，江嘉屹坐在书桌前，面无表情把屉拉开，取木盒，手指挑开盖看一阵又合上，来来回回开关了几次，才把它丢回屉中。

这话糊糊，让江嘉屹倏尔抬了，视线相碰，谁也没率先挪开，似乎是一场暗中的试探和较量。

林夭这时候才知，刚刚江嘉屹盯着神的东西，是这个发绳。

江嘉屹视线冷锐往里一探，看见林夭慢慢关上屉，懒懒地扬了扬手里的红文件夹。

只是电影也开始看不去了，莫名其妙的觉在躁动。

忽然，一影飞快冲过来，扶着门框站立，一边压着气一边抬，发被跑动的风起大半，站稳时才重新落下，覆盖在少年的眉之上。

可此刻，这价值一块钱左右的发绳，被郑重地装在一个木盒里，林夭想，这个木盒一定比发绳贵。

林夭指尖克制地收。

不是江意禾的。

黑的、绳圈一样的东西。

或许，不知从何时起，有那个意思。

林夭另一只放在衣兜里的手稍，又松开，她说：“我下去了，江意禾等得着急。”

三人很安静看电影，林夭偶尔侧跟江意禾讲话的时候，余光看见江嘉屹歪坐着，视线越过江意禾，沉闷地望着她。

都在赌。

林夭若有所思：“藏得这么细致，女朋友送的？”

林夭斜过去一，若无其事笑了声：“盒里什么东西？”

很普通的、市面上十块钱十的发绳。

冷而彻骨，能让人脑清醒，也了心境。

拉开，唰的一下，屉里一个掌大的木盒现在前，盒没合上，大剌剌张着，里面的东西。

江意禾发现了，问江嘉屹：“你在看什么？”

他绷嘴角凝视她，气渐收，他走到书桌前一言不发地拉开屉看了一，木盒安静躺在里面，合上了。

等司机大叔从车库里开车来时，林夭站在路灯下了好一会的山风。

半年前那晚她喝醉了，跟江嘉屹稀里糊涂亲上的时候，她的发绳被他扯掉了。

她手心似乎汗了，又似乎没有，不太真切。

她淡淡：“找到了，在屉里，让江意禾别。”

她笃定，因为这东西大概率是她的。

电影结束，江意禾留林夭吃饭，林夭拒绝了，原本的确是打算留下来的，只是没再敢留下来。

“没什么。”他推上屉，平静。

对方不知。

他才转回视线，放到电影上，“没。”

走的时候江嘉屹没从放映室里来。

没多久，江嘉屹重新回到放映室。

林夭垂下的遮盖了越发复杂的目光，指尖捻着发绳，半响没有动作。

林夭睨着这个东西，指尖把它勾来，一扯——有弹，是发绳。

林夭穿回外直接离开，脚步比来时快不少。

可没过多久，又悄无声息斜了过去，在光线动中，显得沉冷而静默，像隔了遥远的距离。

那个少年不知以什么心情这样藏起她的发绳。

四周骤然无声无息，心声变得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