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不分男女厕所，所有人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决排问题。那个女老师就是这样，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诶，那有个不男不女的怪小孩儿。”

他解开自己的，掏来了两把，就要凑过去：“我告诉你，许昼找不到我，就算找到了他也不来。我不会开门，我就让他在门外听着，你是怎么的。”

他拎起赵宥的后领，像甩垃圾似的往后一摔。门外准备好的杨思宸立刻把人拖来，关好了门。

都在阮岚耳边叫嚣。

他天生有女孩的一半特征，个不算，柔，力气也没有一般男生大。所以即使他拼命挣扎，也逃不开罪恶的禁锢。

杨思宸拨过去的时候，以为自己会被骂。住四人寝的时候，他对许昼的刻板印象就是一生人勿近的气场，而且听说七班那边活动有打牌打游戏什么的，中途打扰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语气。

“我呸。”赵宥笑容更大了，“你长个不就是让人的吗，装什么装，许昼不也是玩你？给他玩就行，给我玩就不行？贱，傻。”

他话音刚落，门突然传来“叮”的一声。

甚至是父母离婚时的那一声叹息，是父亲许多年后的那一句“你要是个正常的男孩……”

“不哭了，宝宝。”许昼用指尖轻轻去阮岚角的泪，“穿好衣服，咱们回家。”

“不是，赵宥你别这样。”阮岚挣扎着，无望地劝阻，“没有，我和许昼是谈恋，是同恋，你是直的，你对我没兴趣。我是男的，男的。”

“不学习，也稍微学法律吧。”门被房卡刷开，许昼挑的影从门走来，“份证开房全国联网，我举报就有警察叔叔帮我开门。这家宾馆隔音太差，不好意思，我全程录音了。”

“哟，真极品啊，许昼这是捡了多大个便宜。”赵宥打开手机闪光灯，“本来想你一遍得了，结果没想到，你是个尤啊阮岚？我是个直的我都有心动了。”

赵宥着阮岚小巧的下，恶意地笑：“怎么了，那一杯酒就倒了？怪不得，原来班长平时本不是那副清样啊，不然许昼怎么对你有兴趣呢？”

……

小孩拥有最天真的恶意，学会了也都这么叫他，怪，变态，垃圾。

……

阮岚被光线晃得睁不开，他听见拍照的声音，心里一片绝望。

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叫过自己了。

阮岚懵然看着他，好像没反应过来，为什么醒来听到的第一个声音不是许昼的。

连几乎都拽不住了，绳被扯得松垮，了来。内外都被行扒掉，被行分开，一切秘密都再也藏不住。

五分钟后，三个人站在KTV门。薛佳韶仍然不理许昼，却突然提起来：“上次来这唱歌，岚岚喝醉了，突然就跑去了，拦都拦不住。”

阮岚怔了怔，记忆一回笼。他挣开赵宥，往后缩了缩：“你冷静一，咱们是同学。有什么难说来，大家都可以帮你，不要这么极端。”

他用手指住阮岚的，“啧啧，还有这张嘴。平时不怎么说话，那么贵，服侍人的时候不知要多贱呢。”

还有公共浴池那些探究的目光“小孩儿，你下面怎么长得跟我们不一样啊？”

“哎？”杨思宸摸着脑壳，“我不知许昼他们在哪个包间啊？”

么就到他送了？而且岚岚之前还拿着瓜，不可能突然就醉倒吧。”

但是许昼听完，只说了一句：“门见。”

赵宥笑得逐渐猥琐：“要是早就好了，你是不是也得乖乖听我话了？许昼是不是也这么的？”

“同学？许昼就不是同学了？”赵宥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突然住阮岚，鲁地往下扯他的，“你他妈有什么可清的啊，不男不女的怪，傻。”

“不行，赵宥，你冷静，我知你考压力很大，但你不能这样。”阮岚拼命拽着自己的，他开始慌了，甚至有一丝绝望的念。

“那天还下着雪，好冷啊，他都没穿大衣。”薛佳韶意有所指，“不知跑去找谁了。”

薛佳韶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杨思宸的脑门：“猪脑吗你？手机啊！QQ微信联通移动，用来吃的吗？”

她站了起来：“不怎样，还是去看看。杨思宸，把许昼叫上，一起去。”

阮岚醒来的时候，仍然觉得。

“嗯。”许昼垂下眸，“好，这次换我来找他。”

一杯而已……怎么会这样。

他挣扎着想要起，却被一只手了下去。糙的虎死死扣住他的下，赵宥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醒了？想起来我是谁没有？”

房间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暗，他一时间分辨不这里是哪。记忆也好像断了档，隐约回忆起，吃烧烤的时候喝的那一小杯啤酒。

以及那天男生们的话“这世上真的有双人吗？那他那里边，是不是长了个……嘿嘿嘿。”

“不男不女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