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也只是念在她们两人手帕交的情分上,这几十年过去她早把这什么娃娃亲当做了一纸戏言,没想到贺文毓却很当真。
“又不是你嫁,你急什么,你嫁我还不许呢,”尹崇源握住茶杯轻轻吹开白色茶沫,“你也没问过小霖要不要嫁啊。”
“他嫁什么他嫁,他知道叶,叶什么文…那孩子叫什么来的?”
“叶曦文?”
“嗯对,你也只有脑子够用这一点好了。他估计都不知道他这老公叫什么,更别提长什么样了,就这样?你就让他嫁呀?”
“人那孩子长得挺好看的呀。”
“去去去,他好看你嫁!”
林婉真越说越气,她倒也不气贺文毓,贺文毓和她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只是和尹崇源老夫老妻久了,有时就看他很不顺眼:“我看不是你生的你就不知道心疼!”
说完便咚咚咚踩着拖鞋上楼了,留尹崇源坐在客厅里一笔一划认真地用手写键盘给儿子发短信:
你妈更年期到了,速回,周五晚上六点前请务必到家。
林婉真上了楼翻出相册,爱怜地抚摸泛黄的旧相片里尹兆霖那张和尹崇源有七成相似的脸,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这边林婉真还在想如何回绝贺文毓又不至于伤了密友情谊,全然没料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已经和他不知道长相和名字的未婚夫滚到了一起,连老公都快喊上了。
他是怎么又骑到了叶曦文身上?明明刚才只是在剪指甲,被叶曦文掐着腰挠痒痒肉,开玩笑地问他,不是男朋友,那是什么?做都做过了,难道是老公吗?
是,是公狐狸精吧,尹兆霖迷迷瞪瞪地看着叶曦文自下而上扬起来的脸,忍不住伸手抚摸,尹兆霖的指甲刚剪过,蹭在叶曦文的脸上有些剌人,叶曦文却面不改色地由他去了。
他长得真漂亮,光洁的额头和细挺笔直的高鼻梁使眼窝显得更深邃了,叶曦文长得并不阴柔,却有很浓密的下眼睫毛,根根分明地缀在下眼睑上,洇出一片天然的墨影。
他记得自己挂了母亲的电话,被叶曦文招呼着趴到他身上伸出手让叶曦文给他剪指甲,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超过炮友关系之外的亲昵,又或许是在他心里,并没有多清晰明了地划分灵与肉的界限。
叶曦文托了一把他的屁股让他在沙发和自己的腿间跪稳,尹兆霖别扭地和他挤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一只胳膊搂住叶曦文的脖子。
“哥哥,我不能坐你腿上吗?我这样很难受。”
他想坐在叶曦文的大腿上,现在的姿势就是他鼓鼓囊囊挤在叶曦文的怀里,不大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