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傅斯陆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变了脸。

“斯年为这个家付了什么，不用别人评价。你也只是在混淆黑白，掩盖自己的目的罢了。你的义正言辞，不免像是绮语。”

“就如我刚才所说，你不喜，也不擅长决策和理。以前中学的时候，班级里的集比赛，你会很活跃地报名力，但是前期准备的人、组织活动安排人员的人、拉赞助采买的人，一直都是鹿鹿哥哥。鹿鹿哥哥熬夜写方案的时候，你总是在睡觉。”

兄弟！我……”傅斯年了拳，因为羞愧而脸颊，“我是为我哥好……”

“你不擅长经营理，不擅长理复杂的人际关系，这些固然可以学，但是现在给不了你那么多成长为合格理者的时间。而光走技术的路线，走到级也不会比技术经理多少。这样，你一年能挣多少钱？过千万吗？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四亿？”

“说的比唱的好听，你要是真那么为我哥好，会开这狗条件？我……我们兄弟俩的麻烦我们自己解决，用不着你在这儿鳄鱼泪！”

商怀羽又笑了一下。

“那你先睡吧，哥哥还有事情。”

他上前一步，傅斯年竟然被他的气势得退了一步。

他从来不会赶走这个小家伙，因为往往当他结束工作的时候，小家伙早已经枕着他的肩膀睡着了。小家伙睡相很乖，像布偶娃娃一样，连呼声都是轻轻的，只有卷翘的睫在颤动着。当他把小家伙抱上床的时候，能闻到男孩睡衣上淡淡的香。

“商怀羽。”傅斯陆声音冷地打断他，“我不需要你为我鸣不平。”

光是看到那张小小的脸，傅斯陆就觉得舒心，连睡眠都安稳了不少。

但是那时候为什么不会觉得累呢？傅斯陆回想了一下，似乎总是会有一个小家伙，大半夜抱着枕着睛走书房，挨着他坐下。

不。

“年年哥哥打呼噜，我睡不着。我要和鹿鹿哥哥睡。”小脑袋挨上他的肩膀。

“不要，我要鹿鹿哥哥陪我，哥哥不睡我也不睡。哥哥什么时候睡觉呀？”

“你解决？”他语调一转，之前的柔和陡然变得尖锐，眸中也带上了满满的讽刺，“告诉我，你拿什么来解决？”

这时，傅斯年的喝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他一句话，便让商怀羽沉默下来。少年没有反驳，眸光幽幽地望着一脸稳重、不卑不亢的傅斯陆，底似乎有异样的彩。

他语气仍然徐缓，不不慢，却有烈的压迫。

傅斯陆毫无惧地与他对视：

“你唯一拿得手的履历，是在傅氏集团当过技术门经理。嗯……或许还有本科时期拿过的几个奖项？可是，介于你傅家二少爷的份，会有那么多老总相信你的技术实力、相信你得上那个岗位吗？就算他们愿意聘用你，又会给你多的待遇？”

“……那好吧。再等等我，就二十分钟。”

不是雄狮，只是一只没有驯化的野犬。

“从始至终，你能帮上多少忙，你解决了什么问题呢？付更多的，一直都是……”

“但……刚才有几句话，他没说错。”傅斯陆视线转向自己弟弟，眉心蹙起，“妈接下来还要三次手术，银行的欠

他回忆起了中学的那些夜晚。贵族学校的活动确实不少，作为班长和学生会主席的他，也确实被挤占了大量的课余时间。但是他有作为大型集团继承人的自觉，将这些活动都视为对自己的锻炼，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辛苦。被商怀羽这样说来，倒好像他真的过得很惨似的，其实他自觉都只是很平常的事情。

“所以你凭什么认为，你的决定，就会比鹿鹿哥哥更正确？如果鹿鹿哥哥也觉得我给的路比其他选择糟糕，他现在就不会现在这里。这么说来，鹿鹿哥哥的意见，好像和你有分歧呢。他好像并没有觉得，我在害他。”

一旁的傅斯陆眸光闪动，听得五味杂陈。

傅斯年刚才被商怀羽说得脸惨白，这时候近乎激地看向替自己解围的哥哥。

那些夜晚，他一直以为，只有他自己记得。

“你怎么能肯定，你觉得为他好的，就真的会对他好呢？”

他虽然声音大，但是已经完全不如门时那样底气十足了，脸上还有掩不住的无措和慌张。就像受了重创的雄狮，用吼声来虚张声势。

商怀羽角弯了弯。

“商怀羽，你……你少在这挑拨离间！”

“怎么还没睡？”